,是以那两小块油纸包裹的东西散了半边。
透出一角蜂蜜色泽的硬块。
十月底的天气,已经转凉,糖块没有软化。
沈禾拈起一块,拆开小油纸,将糖块丢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顿时在口中散开,带着点香气。
他没忍住,弯了下嘴角,小声嘿嘿笑了下。
还偷偷给他塞糖呢。
这么一看,考试也不错。
至少可以被奖励吃糖。
少年咂摸着口中的糖块,腮帮子被顶的鼓起来一块,眉眼弯弯,盖上盒子,低下头握笔,继续去写答卷。
字迹端正,笔锋利落。
下笔无比流畅。
写完卷子的时间比沈禾预想的早,他赶了头场,第一批冲出考场。
外头太阳已经西斜,橘红的天幕瞧起来分外明媚。
大门口停驻着一辆辆马车。
远远的,沈禾从一堆马车里,瞧见一道鹤立鸡群的身影。
青年站在马车前,双手负在身后,黑眸沉沉,不知道在那里站着,等了多久。
在沈禾发现他,视线望过去的瞬间,马车前的青年若有所觉,抬眸对上沈禾的双眼。
平直的唇角便缓缓上扬,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连那双漆黑乌沉的眸子都变得温柔,像是盛满了余辉下粼粼的温热水光。
考完
沈禾提着食盒, 穿过马车空隙,跑到戚拙蕴身边,仰头叫他:“哥哥。”
笑得眉眼弯弯。
戚拙蕴从他手中提走食盒, 转手给了忠洪,提着他上马车。
沈禾再度被提了个猝不及防,侧头站在马车边缘, 准备说话, 戚拙蕴一手按在他后腰, 低声道:“快进去, 有人过来了。”
沈禾顺着他的话, 用余光撇过去,发现果然有人瞧着这边。
隐约是想上前来, 借着沈禾为话头,与戚拙蕴套套近乎。
这种场面, 沈禾简直不要见过太多。
他马上钻进马车内,还不忘回身,伸手拉戚拙蕴:“哥哥你快点上来, 我们走。”
嗓音压低。
戚拙蕴不需要借沈禾这个力, 他眸子落在沈禾伸出的手上, 笑意闪烁,搭上他的掌心,而后紧紧握住, 裹在掌心中,抬步上马车。
忠洪紧跟两个主子之后。
马车离开这块喧闹地方, 沈禾得意道:“我觉得我答的不错, 待成绩张榜,到时候我也是个秀才老爷呢。”
他嘿嘿直笑, 戚拙蕴眉宇舒展,问:“秀才老爷?禾大人原来喜欢被人这般称呼呀?”
沈禾叉着腰,昂首挺胸:“秀才老爷!不威风吗!”
戚拙蕴哪有不应的,夸他:“威风,威风极了,咱们禾大人必然是顶俊俏的秀才老爷。”
戚拙蕴牵过他的袖子,瞧见袖口沾了些墨迹,用指腹轻轻碾了两下,垂着眸子含笑问:“禾禾若是拿了头名,届时还能有更威风的称呼呢。出门谁人瞧见咱们禾大人,不得恭恭敬敬唤上一句小三元?这般,哥哥出门遇上人,正好能同人夸口……”
沈禾虽然觉得自己写的时候思路非常顺滑,完全无卡顿,想来成绩是很不错的。
可没标准答案的事,考院试头名又不是什么小难度的事,他口中糊弄:“那不好说,我还是觉得秀才老爷听起来更威风。”
戚拙蕴一听,就将人抓过来:“嗯?早间在马车上是谁说,哥哥瞧不起他的?”
沈禾被戚拙蕴抓在怀里,侧坐在他的膝头上,听见这话,整个人用力后仰,挣扎着想要滚下去。
反正马车里铺着厚毯子,摔下去也不会多痛。
沈禾后仰蛄蛹的动作可谓熟练,戚拙蕴治住他的动作更加熟练,一手掐住少年柔韧细瘦的腰肢,另一只手卡住他外侧的胳肢窝。
沈禾顿时收功,像条被拎着后颈皮的猫崽子,无能为力,夹着戚拙蕴的手,哎哟叫唤:“痒!痒!哥哥你松手!”
他求饶:“是我说的,我错了,我下回不放大话了。”
他边求饶,还要额外给自己辩解两句:“那时候还没开考呢,怎么能说丧气话呢,万一我就撞大运考上头名了呢。现在考完,才没所谓,哥哥我真的错了哈哈哈!”
戚拙蕴盯着少年的侧脸,到底还是松开手,眼眸有瞬间藏不住的深暗。
他撒开手,沈禾忙不迭蹿到戚拙蕴对面,与忠洪坐在一道。
他瞪眼说:“这是屈打成招。”
戚拙蕴无可奈何:“行,我下回让你真心实意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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