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拙蕴被骂了,面上却露出笑意,将沈禾搂的更近,按着他坐在自己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固住沈禾的小腿,与他说:“哥哥不会对旁人如此,只对禾禾这样。”
戚拙蕴说:“禾禾不会背叛我是吗?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
他用指腹温柔的揩去少年绵软腮侧的泪痕,干燥的手指一点点将他湿漉漉的面颊擦干。
沈禾心中生出一种责任感。
这种责任感让他连当下的些许怪异氛围都忽略了。
沈禾抿着嘴,重重点头。
他搂住戚拙蕴的肩头,哥俩好似的:“哥哥,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那都是假设!”
他可是要做男主头号挂件的人!
不不,他日后多少也可以帮些忙。
啊不对……好像也没什么忙能让他帮了。
后期造反他不参与,二皇子兵力少一半,更成不了什么大事。
沈禾为此感到三分羞愧。
他难得想要振作一下,主动出击奋进,然后发现能帮忙的时候还太小,戚拙蕴已经通通自己搞定。
现在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禾忧愁的长长叹了口气。
见沈禾情绪恢复,戚拙蕴不动声色的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少年单薄的肩头,嗓音里重新染了笑意:“禾禾今日为何忽然这般?可以与哥哥说说吗?”
沈禾现在已经冷静许多,知道自己多丢脸了。
他深吸两口气,绵软雪白的腮帮子不悦的鼓起来:“没什么,就是在国公府的时候,沈从……我爹回来了一趟。我同他吵了一番,祖父被他气病了。”
戚拙蕴捏住少年的脸颊,沈禾顿时“噗”一声,鼓起来的腮帮子漏气了。
戚拙蕴眸子深深,他想着沈禾说的话,想他回来的反应,从中一点点梳理脉络。
大约几息的时间,戚拙蕴便猜出个大概:“禾禾因为沈从允,想到了哥哥的父皇?”
他问:“禾禾是心疼哥哥,觉得哥哥的父皇待哥哥也不好,担心我日后被身旁亲近的人骗,是么?”
沈禾呆了:“我,啊……”
他支支吾吾,心中大叫!哥刚刚是一不留神秃噜嘴,说了点什么?
他一路回来想了那么多,方才没头没尾的哭了一场,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戚拙蕴竟然还能串起来想到一块去!?
这就是属于男主的智商!?
啊不是,戚拙蕴的智商。
难怪能当皇帝,这不当皇帝谁当?
戚乐咏那个蠢蛋吗?
戚拙蕴不等沈禾啊出个所以然来,用着这个将人环在怀中的亲昵姿势,道:“不必担心,亦不必心疼,哥哥现如今很好,即便是父皇,也没办法再为难哥哥。”
真正能让他为难的,只剩下怀中这个,叫他光是看见眼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少年。
会因为心疼他,而流泪的人。
他的宝贝。
戚拙蕴靠在沈禾肩头,在沈禾瞧不见的角度,眼眸深沉,眼底的贪念浓郁的几乎溢出来。
这样的宝贝,怎能叫人不喜欢呢?
发现陪伴睡觉
沈禾得了小三元, 算是东宫一件大喜事。
厨房特意做了不少菜,全是拣着沈禾喜欢的菜式做。
沈禾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的戚拙蕴说:“禾禾如此聪慧, 想来过几年,做哥哥钦点的头位状元郎不难。”
沈禾差点没噎死。
他抓着筷子,悲愤扒口饭, 心想监护人鸡娃如初。
亏他刚刚还心疼呢!
他埋头干饭不说话, 戚拙蕴也不强求他回答, 只是笑。
沈禾现在有种高考后的放纵感。
这几日夜里都不情愿早睡, 抓着话本子, 一心想着深夜放纵。
谁想到多年养出来的生物钟,到点便困了, 想放纵都放不动。
沈禾睡得迷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住。
现在天气凉, 他不抗拒热源,被人抱住后倒不是特别烦躁,只下意识皱着眉, 小声嘟囔:“嗯, 别动我……好困。”
抱住他的人动作便放得更轻, 耳畔有一道压得极低的嗓音应他:“好。乖乖睡吧。”
沈禾于是重新沉入睡梦中。
第二日早间,天色朦胧。
十一月天气转凉,天色也亮得晚许多, 早间若是去草木间晃一圈,能够沾满衣摆的寒凉露水。
他在微冷的空气中睁眼, 脸侧却暖烘烘的。
有心跳声, 沉稳有力,平缓的在他耳边跳动。
沈禾盯着幔子顶, 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昨晚戚拙蕴与他睡在一处。
沈禾听着耳边的心跳声,没有空去想,为什么戚拙蕴会陪他睡觉,是否又要出远门。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晨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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