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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默不作声的退出皇帝的寝殿。
留戚乐咏一人在里头。
他看着那群被请进皇城的光头和尚,觉得有点荒谬。
人老了,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父皇从前,分明是最厌恶这些鬼神之说,现在却将这群人弄进皇城日日作法。
太荒谬了。
最荒谬的是,他二哥帮着父皇去找这些和尚来,甚至连太子皇兄都不阻止,赞同父皇的做法。
五皇子如今已经在外开府,他出宫后转悠一圈,在街上遇见的有点眼熟的面孔。
而后瞧见那道面孔进了一家医馆。
五皇子在脑海中思索好片刻,都未能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人,干脆将人抛在脑后。
他路过国公府的时候,没忍住停下车来,让身边的太监去问沈禾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听说沈禾离京去玩,眼见着都快到六月十二,他怎么还不回来?
五皇子是不会承认他有点想沈禾了,就是觉得这京城中许多事忽然没意思,想找沈禾,好歹还有个乐子。
他身边的人皆是一副风声鹤唳的模样。
让他心里一根弦绷着,总觉得风雨欲来。
只有沈禾那个家伙,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跟他斗斗嘴也挺好玩的。
小太监跑回来:“殿下,国公府的下人说是他们不太清楚,大约生辰前要回来的,就在这两日了。”
五皇子摸着下巴琢磨:“这回生辰送点什么好呢?得好好想想,免得他回头笑话本殿下小气。”
有心眼
沈禾从锦州回京城很快。
一日半的功夫, 第二日晚间的时候,他们便进了城,一行人在街道上挥着手告别, 戚厌病拎着他猎的回去给恒亲王与恒亲王妃献宝。
沈禾自然也是要跟自家祖父祖母献一把的,笑嘻嘻的让人将鹿送去后厨,晚膳直接吃全鹿宴。
老国公乐得见牙不见眼, 蒲扇大的巴掌拍沈禾肩头, 直夸:“看不出, 咱们小禾不仅读书聪颖, 连骑射功夫也过人, 真不愧是我们沈家人!”
沈禾一点儿不谦虚,双手叉腰厚着脸皮说:“那是!”
沈砚在一侧抿着唇, 笑得忍不住低下头来,掩一掩, 免得沈小公子自己脸皮架不住,凑过来谴责他们发笑的人。
沈禾在外头转了一遭,心情很是不错, 瞧起来又是个昂扬快乐的少年, 叫人不自觉的跟着他露出笑容, 觉得开心。
他带着人往府外走,老国公问:“小禾今日不在宫外住啦?”
沈禾摆摆手,大步往外跑, 少年嗓音远远传来:“不了!在外头这样久,今夜要回宫了!”
他的东西在外头马车上, 身边跟着的忠言几人匆匆对着老夫人与老国公几人行礼, 追上少年背影。
老国公瞧着自家小孙子的背影,那身影里满是雀跃与迫不及待, 像是个在外许久的孩子,终于要回家一样迫切,初次远行的稚鸟归巢。
沈砚扶着老国公坐下:“小禾生辰后,便打算搬出东宫。”
老国公愣了,先是下意识露出个惊喜的笑容:“真的?”要回家来住了?
随即,老国公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变得凝重忧虑:“可是小禾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若是因为太子年岁大了不方便才愿意搬出宫,那早该搬了,在太子加冠之前不搬,太子加冠之后又住到了如今,搬不搬还有什么区别呢?
沈禾对东宫的归属感多么强烈,与太子关系多么亲近,他们这些人,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好端端的,做什么会提搬出东宫?
孩子愿意搬回来住自然是好事,可若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才要搬出来,那老国公仅仅是想想,就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
沈砚平静的黑眸中似乎起了点波澜,默然瞬息,轻声说:“小禾应当有他自己的考量。”
不像是受了欺负。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沈砚不知道。
沈砚心中明白,沈禾看起来每日里嘻嘻哈哈,性子绵软乖巧,像是个好欺负的。
实则很有自己的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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