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是他的养老钱过了明路,戚拙蕴他们可是知道他有产业,他那些私产银子什么的,自然躲不过戚拙蕴他们的眼睛。
这事还得靠郑同学帮他解决。
沈禾在床上翻个身,面对墙壁,开始思索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当然是跑路的时候,怎么隐藏自己的踪迹。
等戚拙蕴登基,他就是皇帝,他万一铁了心要把自己翻出来,自己不就完蛋了吗?
沈禾都不敢想象,等他出柜后,告诉其他人自己喜欢男人,戚拙蕴会如何青着一张脸,震怒的让人将他抓回来报复。
不至于吧?好歹快小二十年的感情呢。这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几年后他带着男朋友回京城,戚拙蕴应该不会再觉得冒犯吧?
沈禾烦躁的摊平,伸腿将被子里的大老虎踹到被子外。
戚拙蕴要是喜欢他就好了,沈禾忍不住想。
偏偏戚拙蕴是某家男主,铁血直男且大概率恐同,有掰弯的可能性吗?
好吧,没有。
沈禾蔫蔫的想。
他也没这本事,还是自己想想算了。
如果戚拙蕴觉得膈应,那就该视而不见,让他跑出京城,在外面待着比较好,对谁都好。
第三件事,他走之前要准备好的东西。
人走了感情不能淡,每个人的礼物都得提前备好,至少前两年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安顿下来的礼物,要提前备好。
沈禾猛然精神了,从床上坐起身,踩着鞋子抓住大氅往外跑。
他裹着大氅,将自己围紧实,翻箱倒柜找他的纸张跟剪刀,准备裁纸。
忠言不明所以:“小公子,您怎么起来了,您要找什么,放着奴才来。”
沈禾剪裁出纸张大小,将纸跟剪刀都推给忠言:“你帮我剪,要一样大小,多剪一些。”
然后自己去削炭笔,抱着今年戚拙蕴的生日礼物,往后画后续。
他趴在桌案上,画的全神贯注。
忠言小声说:“小公子,这明日画也来得及,您要不还是先去睡吧?”
沈禾说:“睡不着。”
小公子睡不着,真是罕见。
忠言瞧了抿着嘴唇,垂着长长眼睫,盯着纸张心无旁骛的小公子,心中想,如若早些时候,小公子夜里也睡不着就好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若”。
几天后,沈禾给自己离京前的小本本上补上第四件事。
那就是一定要把沈从允这厮人形堆立垃圾扔进垃圾堆!
沈禾面无表情坐在桌前,碗筷被他敲得叮当作响,每次筷子碰到碗都在大声传达他的不满。
沈从允忍着没有斥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沈禾背后跟着好些宫中的护卫,就在门外守着,他一个不爽,那些护卫恐怕真敢将自己这个沈国公打一顿丢出去。
沈禾说:“你到底干什么?有屁快放。”
沈从允斥道:“你是国公府嫡子,说的什么话,有辱斯文!”
沈禾将筷子往桌面一丢,对着渣爹他是一点儿礼貌都不想讲,两只手抱着胳膊,用动作表达他对沈从允的不屑。
沈从允想到自己是有求于沈禾,深吸一口气,道:“罢了,你马上也是要及冠的人,想必你的祖父祖母也在为你相看合适的大家闺秀。我今日来寻你,是让你去同柳家说一声,柳家那位八小姐听说尚未定下婚事……”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沈禾已经猜到。
沈禾不想在听下去,一杯茶水泼沈从允脸上:“你也配算计小表姐的婚事,你在我这里摆当爹的谱就算了,柳家的事轮得到你盼着谋算?”
沈禾险些一怒之下,说出小表姐婚事已经定下。
好在他忍住了,走之前趁着沈从允没反应过来,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大步离开。
等着,等他找个由头,让沈从允不好过。
沈禾满肚子都是气,被沈从允气饱了!
他风风火火一路跑回国公府,想跟自家祖父说沈从允的混账事,改日收拾沈从允的时候好让他爷爷支持他。
可惜进门后,沈禾发现老国公正抱着药碗喝药,浓郁的药味儿在屋外都能够闻见。
见到沈禾,老国公哈哈笑起来,将喝空的药碗随手一搁:“谁惹我们家小禾生气了,瞧瞧这腮帮子鼓囊囊的样,跟个孩子似的,过来说给祖父听听,祖父给你撑腰。”
他对沈禾招招手。
沈禾满肚子的气顿时消散无踪,要说出口的话通通咽下去。
他怕说出来,惹得爷爷病的更重。
他快成年,长辈们年纪也很大了,受不得气。
沈禾有些懊恼。
他没表露出来,凑到自家爷爷跟前,随口编了些无足轻重的小矛盾,逗的老国公直乐。
好一会儿老夫人过来,瞧见沈禾笑眯眯的,问他要吃什么,厨房去做。
沈禾报出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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