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陷入了一阵沉默,最后道:“从一个角度说,他失恋的难过被治愈了,不全是坏事。”
这也是郁柏提议选这个男孩做“鱼饵”的重要原因,他失去的“恋爱”无法复原,毕竟另一方已经被彻底修正,从情感层面遗忘了他,只有他自己单方面地记得,独自为此忧郁。
而且这个少年没有别的成长烦恼,家庭条件优渥,亲子关系良好,自己的人际关系和学习成绩都很不错。
只被修正掉早恋的记忆,也许不是坏事。
茶梨还是不放心,书店斜对过就是少年家所在的社区。
“等会儿我们可以再去看看他。”郁柏提议道。
旁边一阵少女的嬉笑声,郁柏看了过去,也笑起来,问茶梨:“想吃冰激凌吗?”
茶梨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也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流动冰激凌车,围着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正在排队买冰激凌吃。
“想!”但茶梨警官又很有中二包袱,不想去和小萝莉一起排队,道,“还是算了。”
郁柏去排队买冰激凌了。
茶梨站在旁边等着。
几个小女孩聊着天,说起这两天看的动画片里有角色穿了好看的公主裙。
其中一个女孩问另一个:“以前你不是攒零花钱,买了好几条蓬蓬裙吗?叫lolita裙还是什么?怎么现在也不见你穿了?”
那女孩很平静地说:“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叫我妈妈帮我把小裙子都处理掉了,现在觉得校服就挺好看的。”
又有一个女孩说:“寒假我想去学滑冰,你们想去吗?”
其他数人都说:“不去。”“冰刀也太危险了!”“你又不准备当冰上运动员,别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面。”
那个想去学滑冰的女孩:“好吧。”
茶梨站在明媚的日光下,却不停地在冒冷汗。
郁柏也回头看了看他,眉头皱了起来。
两人心中所想是一样的,他们都无法判断,这些孩子——
是被闪过了?还是没有?
小女孩们先买到了冰激凌, 说说笑笑地一起走了。
郁柏也买到了两个冰激凌,把其中一个抹茶味的递给茶梨。
茶梨还有点发呆,愣愣地吃了一口, 注意力一下被拉了回来,眼睛亮亮地问郁柏:“为什么每次和你一起吃东西, 你都能精准地选到我喜欢的口味?”
郁柏道:“也没那么准……我觉得你几乎不挑食,只是在不同食物中会更喜欢颜色鲜艳的。”
茶梨回想了一下,十分不确定, 道:“会吗?我都没注意过。”
“要化了。”郁柏提醒他。
两人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又进了旁边联排别墅社区的大门, 沿着树荫下的步行道,朝运动裤男孩家里走去。
“刚刚那几个小女孩, ”茶梨道,“你说她们被闪过吗?”
郁柏道:“不知道。这也没办法求证,被闪过的当事人明显不会记得自己有被闪过的经历。”
茶梨叹了一口气,说:“真没想到未成年人零犯罪的背后, 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郁柏联想到了自己“复习”到的考公资料内容, 道:“未保办二处的职责, 是对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进行监管和改造, 难怪现在这二处面临部门被裁撤的结局。”
一处负责保护, 二处负责监管,刚刚那个黑衣人也亲口说了,他执行的是“保护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日常任务”, 可见诺亚城中未成年人一旦被认定有了不良行为, 一处就会派出黑衣人办事员来对小孩进行所谓的修正。
也即是说, 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苗头,完全被扼杀在了起步阶段, 因此二处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
茶梨只是听着,对于涉及政府机构和时政热点的知识,穿漫者郁柏比他这个本地人,掌握得要更多。
郁柏接着道:“市政厅两个月前就下文要在季末召开听证会,对于未保办二处是否要裁撤,请全城各界的代表投票来决定。未保办方面,全程对市政厅这个决定没有反应,对于二处是否要保留,他们也不在乎。未保办内部肯定是很清楚,只要一处的工作做到位,二处还真的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茶梨怀疑道:“难道市政厅也知道吗?诺亚城的管理者们,也都知道孩子们在被这样……被这样保护?”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郁柏道,“不过,以诺亚城政务公开透明的程度,郁松有一个从小到大都不成器的弟弟,很明显是修正器的漏网之鱼,郁松又怎么会获得高票支持坐上秘书长的位子?所以我倾向于相信城市管理者们并不知道未保办整天在做什么,在被我们破坏这两次行动之前,这些黑衣人办事员,大约还从没失手过。”
黑衣人们不必接触未成年人,只要走到他们面前,用一支笔状物发下光,两秒时间就能完成“修正”,且对在旁的成年人又毫无影响。
即使行动被人目击,也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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