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行驶在钻光丝绒一样的曼妙星空下,伴着四周大自然的昆虫鸣叫,路旁树丛里时而飞过的萤火虫——这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世界,还有,完全不同的“詹星”。
茶梨是个天真活泼、机敏可爱的男孩,郁柏从来没见过“詹星”露出这样一面。
石狮子吐出来的球,被茶梨捡起来,塞回狮子嘴里,还拍拍它让它把嘴巴闭好,又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郁柏,像是在说:看吧穿漫者!我们这里是不是很有趣!
郁柏配合地露出满脸错愕,茶梨当即笑起来,浑身都朝外抖落着小花和碎星星。
那晚他跟着茶梨来到这座清新浪漫的房子里,茶梨拉着他与他谈心,他想了解诺亚城,茶梨想了解外面。
但好像最终,他们只是更多地了解了彼此。
当夜深了,茶梨躺在沙发上睡着,他小心地来观察茶梨的睡颜。
怦然心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二十五年里第一次体会到。
在这个他完全没有期待的漫画世界里,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他的理想型男孩。
那夜的微风吹过门外的鸢尾,郁柏伏在沉睡的茶梨身旁,未曾造访过他的爱情,降临了。
天刚亮, 外面还下着小雨,郁松打了电话过来,问郁柏发生了什么事, 市政厅也收到了全市警情频发的消息。
郁柏不知该怎么解释,简单回答他说:“我们正在想办法。”
郁松问:“需不需要帮忙?”
这时茶梨听到动静, 也下楼来,和郁柏一对视,两人一个头顶“一夜没睡”, 另一个则是“非常憔悴”。
两人:“……”
郁松在电话里又问了一句,郁柏才回神, 低声回道:“我现在和茶梨商量下怎么办,如果有事会找你帮忙的。”
他挂了电话, 很小心地看着茶梨,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谨小慎微。
茶梨比他要正常一些,只是还在艰难接受全新的世界观,好奇心又复苏了, 问:“为什么漫画家会给你画出一个哥哥?”
这事郁柏是想过的, 回答道:“我猜可能因为我家里人一直逼我这独生子传宗接代, 有哥哥的话, 这种压力就会小一些。”
茶梨不理解, 道:“那为什么不是弟弟?”
“……”郁柏怎么会知道。
茶梨便不问了,去倒了杯水喝,又问郁柏:“你要不要喝水?”
“我自己来。”郁柏过来也倒了半杯水, 自觉地退开, 离茶梨远一些。
茶梨感觉他此时的表现, 好像一条被人遗弃的狗。一夜过去,茶梨想通了许多。
“我们虽然分了手, ”茶梨道,“也还能做朋友,你是个好人。”
郁柏低垂着眼睛:“嗯。”
茶梨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来帮忙解决漫画世界的问题,我还是很感谢你。这和我是不是詹星,没有关系。”
郁柏只道:“别这么客气。”
两个人都很客气,也都有点难过,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郁柏自发地去做了早饭,煎了蛋,还烤了吐司,顺带还煮了两份面。
两人从昨晚就都没吃东西。
茶梨坐在餐桌边,看郁柏系着围裙的背影,心想郁柏要怎么办呢?如果能顺利解决掉这次危机,自己就可以继续做一心工作一往无前的警官,可是郁柏今后应该去做什么?听家里人的话回去考公务员吗?郁柏能找到在这里生活的新意义吗?
郁柏把早餐端过来,两人沉默地吃饭。
吃饱以后,茶梨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外面雨停了,太阳一出来,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蝉鸣。
“昨晚我想了很久,”茶梨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接受死亡?”
郁柏慢慢吃东西,倾听茶梨说话。
茶梨道:“那些有精神疾病的市民,有轻生举动,只是因为生了病,才对生活失去了眷恋,我觉得根源还是要让他们好好治病,然后在全城范围内大面积地普及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知识,要让当事人和家人都意识到这些疾病的可怕之处,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郁柏停止了咀嚼,没有接话,沉默地注视着茶梨。
“……”茶梨其实也知道,这些办法只能够解决表象,普及相关知识,提供全社会对于相关疾病的重视,从社会层面确实是积极的长远之计。
但是……要维持漫画世界的稳定运转,还是需要釜底抽薪,郁柏提出的才是切中要害的建议,要漫画家扭转自己的意识,重塑世界的规则。
茶梨不明白死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他说:“我不希望署长出任何事。如果真的重塑了世界的规则,他会不会是第一个牺牲者?”
郁柏昨夜也已仔细想过这件事,道:“我不知道如果这世界能直面死亡的话,署长会怎么样。但是,如果到时他真的会有危险,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茶梨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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