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压过他长兄风头,得了沈殿臣的欢心,也是自他十六岁那年起,第一贵公子的名号,在京中叫响起来。
但赵盈知道,糊弄不过赵承衍。
上次宫里赵承衍就问过她,是不是不喜欢沈明仁,那天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今天也一样。
赵盈面色缓了缓:“他没得罪过我,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他,不熟识。只是先前西北之事,沈阁老总逼着皇叔往西北,大义凛然的,好像皇叔不去,就是十恶不赦一样,我觉得烦,自然不待见他。”
赵承衍扑哧笑出声来:“真是孩子话。”
可他又思索一会儿,极其敷衍的哄了她两句:“母后还挺中意他的,何况他年轻有为,后日见了人家,你别太过分。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记住了?”
赵盈苦着一张脸:“我不能不见他?”
“你说呢?”
那大概是不能。
昨日进宫,太后八成是催了,不然赵承衍也不会专程提起这事儿来。
赵盈小脸儿垮着:“后天不行,我答应了薛闲亭,后天陪他和他母亲去打醮,按脚程来说,恐怕从城外回来也要傍晚了,不合适见沈明仁,皇叔帮我换个时间吧。”
赵承衍对于当红娘这事儿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太后催,他根本都懒得插手管。
可赵盈要选驸马这事儿已经渐露端倪,她还总跟薛闲亭走的这么近,连他这个旁观的,都觉得不太妥。
“你一点不避嫌的?”
赵盈吃了一惊:“跟薛闲亭?我跟他从小玩儿到大的,有什么好避嫌的?”
她不解,便反问回去:“何况来日朝堂上指望他的时候也多,我怎么跟他避嫌?”
她又见赵承衍面色微沉,想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样的话,眨了眨眼,只好先封他的口:“皇叔放心,分寸我自己有,后天见了广宁侯夫人,我也晓得如何同侯夫人说,这事儿薛闲亭不会逼我,您就别操心了。”
入局
那场雨连绵两日,断断续续的,一直到赵盈答应陪薛闲亭母子出城打醮那日,才总算是停了。
雨后晴空,天总是好的。
早起吃过饭,一出门,连空气中都夹杂着雨后尘土的清香。
薛闲亭登门来接人,少不得要跟着她到赵承衍跟前再去拜一拜礼,才好把人带出府。
却又在府门迎面撞见急匆匆要进门的宋乐仪。
薛闲亭心下一沉,料定她必然有事,怕今日出城之事,是要生出枝节来了。
宋乐仪神色匆匆,赵盈也吃了一惊,把人给按住了,往她身后瞧:“你怎么这时候一个人跑来?出什么事了?”
她实在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
从小到大,宋二姑娘虽也不是什么四平八稳的规矩人,但要说想看她急上一急,其实也难见。
宋乐仪攥了赵盈的手,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快跟我走,留雁不见了。”
薛闲亭原本要追上去拦的,一听这个,递出去一半的手就僵住了。
眼下哪里顾得上多问,赵盈叫她弄的心下不安,也跟着着急起来。
可是先前答应了……
宋乐仪拉着她就要上马车,她却往后一使劲儿,回头去看薛闲亭。
薛闲亭跟着她二人下台阶,满脸的无奈:“你去吧,我今天没法子陪你们一块儿,母亲那里我替你说一声。”
她这才松了口气,提了裙摆,跟着宋乐仪上了马车,一拍车厢,马车急行,自燕王府一路驶向侍郎府去。
一路上赵盈才算从宋乐仪口中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留雁的事情最早一直是宋怀雍在帮忙盯着,后来惊动了薛闲亭,他还带着人在他的别院见过赵盈一回后,宋怀雍得知此事有他过问,才渐次撂开手,交给他们折腾去。
但薛闲亭领了西北的差事,不日便要动身,而何家又因留雁兄长的不争气惹上赌坊和青楼的人,当日他们虽也派了人出面,先替何家给了一部分银子,赌坊的人也松了口,给了十五日时间作为宽限。
但赵盈多留了个心眼,就怕节外生枝,还是请了宋怀雍派人暗中照顾,以防出什么岔子。
结果这几日一直都好好的,可今天一大早,何家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的。
那样诡异的安静让宋怀雍派去的小厮心中不安,上去敲了半天的门。
后来动静大了,惊动了邻居,这才知道,昨儿后半夜里,有一伙子凶神恶煞的人,冲到何家,不由分说的绑走了何家一家五口人。
赵盈再细问之下才知,原本宋怀雍是交代了昼夜不错眼的盯着,可一连数日相安无事,那小厮惫懒,昨夜里何家出事前他去贪了两杯酒,出事的时候正犯困睡得死,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至于何家的邻居,是起夜时候正好撞见,只是冲入何家的人个个手持钢刀,他胆小怕事,所以压根儿没打算去报官。
要不是今早那小厮去敲门,他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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