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她。
赵盈想了想,半蹲在她身旁:“你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还总要来给我添堵呢?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你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你母妃又都教了你什么。”
她话音落下,小酒盅索性往赵婉面前重重一搁,酒倒的满,放下时重了些许,清酒在杯中荡了荡,洒出一些来。
赵婉吞了口口水:“我从没想过给大皇姐添堵,可能是大皇姐误会了我,又或是我往常在大皇姐跟前说错了什么话,让你多心了……”
“不管你有没有吧,我细想过了,我们到如今这年纪,也的确是到了议亲选驸马的时候。等再过两年,各自嫁人,幼时在宫里的这些小打小闹,谁还放在心上呢?”
赵盈看着她,眼角笑意愈浓:“这杯酒你喝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得罪我的,我惩罚你的,往后就都不要再提。”
赵婉指尖一抖:“我今夜已经吃了不少酒,大皇姐知我不胜酒力,再吃,便要醉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讲和了。”
赵盈一歪头,声儿提高了两分。
她是故意的,惊动了一旁的赵澈等人。
赵婉惊恐的摇头:“我只是酒气上头,实在吃不了酒,要不然我以茶代……”
“以茶代什么酒?这是我敬你的,你敢不吃?”
赵清原是坐的最远的,可她们姊妹这里的动静他也能听的真切。
赵澄只管看热闹,赵澈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劝谁,赵清是长兄,少不得要出面劝上一劝。
他声音一贯是低沉的,就像他这个人,因娘胎里带了弱症,脸上总挂着病态,少见红润,整个人都有些阴沉:“元元,宫宴上胡闹什么?”
也只有他敢偶尔指着赵盈的鼻子说上一句胡闹了。
赵盈环着胸,好整以暇看过去,啧了两声,却并没有理她:“要不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婉后勃颈一凉:“大皇姐……”
赵澈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悄悄地扯了赵盈衣角:“阿姐,这是贺孙娘娘晋位的喜宴,有什么事,等宴散了再说吧?”
倒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赵盈眯了眼,笑意渐冷:“不然你替她喝了这杯酒?”
赵澈实在拿不准她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一杯酒而已,也要在宫宴上这样咄咄逼人。
赵婉眼眶湿润着,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惹人怜爱。
赵澈深吸口气,竟真的欠身去端她桌上的酒盅。
赵盈连心底也冷透了。
这就是她的好弟弟。
养在嘉仁宫六年,赵婉倒成了他亲姐了,要他处处维护。
说不得,是同她作对便高兴。
赵盈也不拦,赵澈好似打算一饮而尽,结束这场莫名的闹剧。
可酒杯送到嘴边,昭宁帝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们兄妹几个怎么扎堆儿坐到一桌去了?说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
赵澈手上动作一顿,酒杯顺势就放了下去。
赵盈看在眼中,嗤笑出声来。
那一声不高,刚好钻进赵澈的耳朵里。
他正要回头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已经站起身,连一片衣角都不愿被他触碰到,嫌恶的往殿中步去,娇声叫父皇:“开宴前同婉婉说了两句重话,我想给她赔个不是,敬她一杯酒,只怕她心里不肯原谅,不肯吃我的酒。一小盅罢了,竟也要澈儿代她喝,父皇替我说句好话,哄一哄她吧?”
中毒
昭宁帝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连带着看几个孩子都顺眼。
赵婉白着小脸儿往赵盈身边一站,那神情落在他眼中,也有了几分可爱。
他端起酒盅又应尽一杯,笑着叫赵婉:“你皇姐的酒,你怎么不喝?”
赵婉薄唇抿紧了:“儿臣刚才见歌舞精致,起了兴致,多喝了两杯,再喝怕要醉了。”
赵盈就直挺挺的站着,根本不接话。
她侧目扫过,刘淑仪的席面正好就在她左手方向,正对着,是以她一眼便能将刘淑仪面上表露无疑的慌张尽收眼底。
看样子孙淑媛是拿准了才叫赵姝来提醒她的。
她原本想着,虽有前世刘淑仪指使人宫宴投毒之事,而她也的确是在数年后才从赵澈口中得知。
但如今刘淑仪没了赵澈这个指望,再加上昭宁帝对她从来就没有心,她就算再蠢笨,也总该收敛一些。
这样的宫宴上,公然投毒,莫说昭宁帝,哪怕是冯皇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势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她何至于如此呢?
现而今看刘淑仪这般行为举止,赵盈才确定了,她面前的那一桌子席面,恐怕一滴水一块儿糕,都是刘淑仪格外关照过,里面做了手脚的。
那壶酒,就在这做了手脚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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