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脾气,何苦垂死挣扎。现在就算给他杀了我,他也翻不了身,必不是他。”
她险些被人伏杀,此刻姣好的脸庞上却只有沉着冷静,不见半分惊慌与委屈。
赵承衍无奈叹气,抬手落在她头顶:“不害怕?”
她又有些惊奇,虚躲了一把:“徐冽身手极好,若放在军中怕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有他护着,我是不怕的。”
于是赵承衍收回手来,重又背在身后:“有他护着,你是不必怕,但我看你遇上这样的事,本身也是不怕的。你一向养在宫里,从未经历过此等事,即便有宋怀雍陪同,他一介文弱书生,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
他低头看向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那句话是轻喃出口的。
赵盈顺势望去,正好同他四目相对。
他在无奈。
但她觉得离谱。
这有什么好无奈的。
难不成她哭哭啼啼回来,与他诉一场委屈,他才满意吗?
赵承衍不是个哄人的主儿,也知她不是那样的小白花,瞎指望什么?
赵盈索性不再理他,二人一路无言,她就这么跟着赵承衍一路向前走。
等回过神,人已经在澄心堂外了。
澄心堂在王府二进院的东北角,赵盈住进来这么久,也很少到这边来。
景致再寻常不过,并没有任何新奇之处,相当的不吸引人。
平日里连赵承衍都不大到澄心堂来。
她随着赵承衍进去,入了正堂就看见一身邋遢的男人,瘫躺在地上,手脚筋处裹着破布,又显然不是仔细包扎的模样。
他身下还有一大滩的水渍。
赵承衍往主位去坐,她就跟了过去。
但他看见她眼底的狐疑,十分好心的解释给她听:“带回来时还在流血,我让长亭给他裹起来的,弄的一身脏兮兮,才泼了他一身水。”
赵盈眼角抽了抽。
就知道赵承衍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菩萨,只是平素也不见他动刀舞枪的来真格,真遇上了,才发现他骨子里还是赵家人的狠辣。
那杀手嘴里塞了块儿布,赵盈叫了声长亭。
等布条取出来,他总算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却不料一开口就骂骂咧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子伸头一刀做个好汉,别羞辱我!”
赵盈脸色沉郁:“我还没对你用刑,你就先怕了?”
赵承衍拧眉,却没说什么。
那杀手冷嗤:“没长成的奶娃娃而已,当老子怕你吗?”
赵盈舌尖顶在上颚,转了一圈儿,淡淡打量他。
三十出头的年纪,精壮的很,如果不是遇上徐冽,大抵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他背后的人不会只派了他一人来截杀。
他们只是失算了,未料到她身边有一个徐冽而已。
听他的语气,观他做派,并不像是死士。
赵盈问他:“是人家给了你银子,要你来杀我?”
男人微怔,选择沉默。
赵盈冷笑又问:“那你知道你要杀的是什么人?”
“永嘉公主,我认得你。”
他却突然开了口,语气中夹杂着几许恨意。
赵盈听得出,赵承衍当然也听得出。
他敛色:“永嘉和你有仇?”
他或叫元元,或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赵盈第一次听他一本正经的喊她永嘉,眉眼一挑,侧目过去多看了两眼。
地上躺着的男人偏过头,照着地面大口的啐:“凭她也配!”
那就是真的有仇了。
这话听得赵盈气血上涌。
和她有仇的人多了去,眼前这一个无名小辈尚且排不上号呢。
还敢鄙夷唾弃她?
赵盈进门时就四下环顾过。
赵承衍是个上马能战的,文武双全。
澄心堂中悬有长剑,就挂在正堂主位右侧。
赵盈横眉冷目,突然起身,三两步往侧旁一挪。
赵承衍还没问她要干什么,就听见长剑出鞘的声响。
他眼角一沉,阻拦的话还没出口,赵盈已旋身至男人面前,手提长剑,径直照着他右腿膝盖上方三寸处刺下去。
男人吃痛低呼出声:“你这个——啊!”
咒骂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赵盈手腕一转,剑身就扎在他腿里旋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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