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个字,表明的她的态度和立场。
许是从没有被她这样不留情面的驳过,宋怀雍一时也讪讪的。
赵盈看在眼里,虽心情坏到了极点,还是说了两句:“我不是针对表哥,只是此事没什么慎重不慎重的!许宗如此行事,胆大妄为,若不将他拿来,他只当我大齐没有王法,也无人能辖的住他一般,岂不是任凭他逍遥自在,快活恣意吗?”
这样的人赵盈也见的多了。
但是像许宗这样,放肆大胆的这个地步的,她实在是,第一次见!
昔年他救下关氏女时,并不知那是荣禄公主矫诏,那他就是在抗旨不遵,冒天下之大不韪,简直是大逆不道!
徐冽脚下生了风,他向来都只听赵盈的,板起脸来,匆匆就出了门去。
他虽然生的好看,但严肃起来的时候看着就叫人害怕,更别说眼下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宋子安暗暗心惊:“你奉旨钦差是来调查孔府涉嫌刺杀你的案子,现在放着孔家人一概不管,倒先去将许宗捉拿回府,这般本末倒置,来日回京,若有人参你一本,你要如何与皇上交代?”
他虽是好心,赵盈还是横了一眼过去:“交代?我需要向谁交代什么吗?”
案子也是她自己的案子,性命安危受到威胁的也是她,同那些人有什么干系?
她要查谁便查谁,来日回京他们若多说半个字,凭昭宁帝的手腕,大可以说是暗中授意,命她清查许氏一族,乃至整个扬州官场。
天子一言,足以叫那些人永远闭上嘴。
薛闲亭知道她眼下是气急了,免不了安抚几句:“自然不必交代什么,但本末倒置也是真的。”
她深吸口气,略缓了缓:“孔家那里我自由安排,小舅舅不必替我担心,他孔府上下三百余口,难不成要我一一提审?我给了孔如玏三天时间,命他自查,相信他不会辜负我的期盼,很快就会调查出一个结果,再来钦差行辕见我。”
宋子安眉头紧锁。
她是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才来的扬州府。
孔如玏比任何人都想要脱罪,或者说戴罪立功。
这个罪名不能扣死在孔氏身上,就算他孔家的孩子真的勾结贼人涉了案,也要伪装成受人胁迫,被逼无奈,绝对不能是主动参与。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孔家,不至走到全族覆灭的地步。
上一次宋子安就觉得,赵盈小小年纪未免太会拿捏人,便是面对着他,三言两语也反客为主,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里。
如今看来,他所想一点也不错。
许荣鑫还立在堂中,赵盈回过神来,只又问了他一句:“他当年这件事,其中有什么隐情,你知道吗?”
堂下之人却摇头说不知:“那年许宗去云南,说是要去置办一批药材,那时候许家也的确刚刚上手药材生意,不过后来没做成而已。
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人打点,他就把我留在了扬州府,是另带了别人去的云南府。
小人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他从云南带回关姑娘后,将事情告诉了小人知道。
但是小人所知也仅止于此,他去了云南,救了关姑娘,又带回扬州府。
后来有关于关姑娘的安置,他全都没有让小人插手过,所以小人并不知道。”
许宗也算是个极度自爱之人。
在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完全信任。
许荣鑫亦然。
尽管许荣鑫从小服侍他。
不过照眼下这个情况看来,许宗的不信任,却是他的精明之处。
主仆几十年的情分,许荣鑫为了郑氏那样的女人,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了。
赵盈知道从许荣鑫的口中是再问不出别的了,叫了徐三把人带下去,暂且将他安置在钦差行辕中,又吩咐人好生看顾,不许他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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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带着许宗来时,许宗面上未见分毫慌乱。
甚至于他进了门,看清楚了端坐于主位之上的赵盈的那张脸,也认出了一旁坐着的薛闲亭后,都不能慌乱半分。
好定力,也是好魄力。
赵盈唇角上扬:“许老爷,咱们又见面了。”
许宗拜礼,而后直挺挺就起身:“竟不知当日是永嘉殿下与广宁侯世子住在我府上,若知晓,必定更照顾妥帖一些的,只是怎么不见那日随二位一同入府的那位姑娘?”
他是老谋深算的人,或许是知道了许荣鑫的背叛,或许他不知情,因为藏了太多秘密,作奸犯科的事情干多了,突然被钦差传召,内心即便惶恐,面上也不显露一丝。
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想过那些过往会暴露于人前。
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四年,而他与章乐清官商勾结开采朝廷金矿一事,只怕扬州大小官员都受到过许宗的好处,才会对此三缄其口,从无人提起。
其他的,无论他还做过什么,他一定是瞻前顾后,思虑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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