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我。”
赵盈顿时浑身僵住。
“你会有大麻烦的。”
那天玉堂琴如是说。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会有什么麻烦,是和赵承衍有关的。
后来也没太当回事,毕竟于她来说,赵承衍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那个人,那种性子,还不至于对她不利。
可玉堂琴说,四年前赵承衍来找过他——
看来是她从前太过疏漏,年幼时什么都不甚关心,连赵承衍何时离开过京城她都毫无印象。
而且……
“皇叔一直知道先生行踪?他早就知道先生隐居妙清山中吗?还是特意寻了先生隐居之处,找上门去的?”
“他一直知道。”玉堂琴面上有些不自在,“燕王殿下十六岁的时候,就在妙清山见过我,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我隐居妙清山。”
但更多的关于赵承衍是怎么找上山去的,他一概不提,赵盈瞧着他也是没有开口交代的打算。
她无意探究,更想知道的是,四年前赵承衍找他干什么?
她挑眉,目光定定然落在他眼中,四目相对,更多的是询问。
玉堂琴本就打算坦白的,自然不闪躲:“那时候赵清十四,孔承开第一次在太极殿请旨封王,他来找我,是警告我的。”
警告?
赵承衍吗?
他向来寡淡散漫,也会警告别人?
他那时候便算准了玉堂琴会出山?
赵盈眉心蹙拢的更厉害了:“皇叔怎么会专程跑到扬州府去警告你?我想不明白……”
“我和许宗之间的事情,燕王殿下好像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他究竟知道多少,我也不得而知。”
玉堂琴喉咙滚动。
对于赵承衍,他是拿不准的。
从没有谁叫他感到头疼。
无论年轻入朝,还是后来避世,先帝,群臣,到后来的许宗等人,他都自问游刃有余。
那时候年仅二十岁的赵承衍站在他面前,他恍惚看见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但下一瞬赵承衍的咄咄逼人,又叫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青年人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赵承衍骨子里是赵家人与生俱来的狠厉与淡漠,对世人皆可冷情寡淡,手上过一条人命也不过就是眨眨眼的事儿。
“我想燕王殿下是不希望我扶持任何人,隐居避世二十年,他却似乎算准了,赵清兄弟会想方设法寻到我的落脚之处,更会不择手段逼我出山”
他话音微顿,看着赵盈又笑起来:“不过事实证明燕王殿下深谋远虑,实有先见之明,殿下果然在四年后找到了我。”
其实前世他是为赵澄所用的。
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赵承衍在四年前的举动,都足可见他是真的有先见之明。
可是为什么后来他什么都不管了?
他四年前离京,跑到扬州府特意警告玉堂琴,不想让玉堂琴参与到党争夺嫡中来,然而后来玉堂琴还是出了山,跟随了赵澄……
或者那时候大势已定,即便是玉堂琴,也无法动摇赵澈的帝位,将他自高台拽下来,而赵承衍那时若再对付玉堂琴,倒显得他扶持赵澈登位一样。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赵盈面沉如水:“怪不得先生那天会说我有大麻烦,也怪不得我第一次上山时,先生会说绝不出山辅佐我任何一个皇兄。”
玉堂琴又叹道:“其实四年前我已经答应过燕王殿下,如今就算是失言了。”
赵盈侧目打量他:“先生今天告诉我,是怕回京之后皇叔对你不利?”
“这样说似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燕王殿下想成恶毒之辈,但殿下又确实没说错。”玉堂琴往后退了半步,略一拱手,“我既随殿下下山,再度入世,殿下总要护我周全的吧?”
这可真不像是玉堂琴说的话啊。
赵盈心下生出无限感慨。
“我两次见先生,都觉得先生是恬静淡泊之人,又有些大无畏的精神,没想到先生竟害怕皇叔。”
那就说明赵承衍其人是真的可怕。
玉堂琴畏惧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大齐燕王。
赵盈点着手背想了须臾:“我既说服先生出山,自然护先生无虞,先生放心吧。”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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