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出了府,外面果真热闹,他牵着徐熙往人群中挤,挤进去了,妹妹不见了。
徐珞当场就慌了神,喊着泽星叫他帮忙找,找到后来,连泽星也不见了。
他就坐在大街上哭,往来行人见他穿戴那样好,把他送回了统领府去。
至于这些话为何昨夜里没告诉徐照和徐霖,实则是孩子太小,丢了妹妹痛哭流涕,还被徐霖打了一顿,又被扔去跪祠堂,他根本就想不到,徐熙走丢的最关键问题,就出在泽星的身上。
孩子的想法总是叫人难以捉摸的,徐珞以为自己是小小男子汉,能把妹妹保护好,又对外面的危险了解并不深,走丢孩子的事情于他而言,就好像是话本上的故事一般。
叫小厮一挑唆,三言两语的哄着,就领了徐熙上街去。
泽星早就不见了踪影,眼下可到哪里寻去?
不过商行那儿有他的底儿,平日是府中伺候也有关系不错的,都知道泽星家住在哪里。
严崇之点了人到城北去传他父亲母亲,在刑部大堂升了堂。
泽星年纪小,上头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他爹娘今岁都快五十了,他是老来得子,但百姓家的孩子不金贵,为着孩子太多,实在养不起,才把他送出去卖到人家家里为奴,每个月还能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等上了堂,他爹娘并着兄姊对他所作所为一概不知,只是一个月前他突然往家里拿了二十两银子,问起来他也只说是小公子心情好,赏他的。
他爹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也不知那高门里是什么样的吃穿用度,只看着统领府平日如何威风,也就信了他的鬼话,还为此很是高兴了一场。
事情至此,严崇之也就弄明白了。
曹墉之的担心不无道理,到此刻也全都被证实。
徐熙不是走失,是被有心人布局掳走的,这整件案子大抵就是冲着徐家而来,连前面走丢的两个孩子,也只不过是倒霉,背后主使之人用来转移视线的而已。
他于堂上把惊堂木一拍,冷声发了话将泽星一家大小下了刑部大狱。
一旁刑部的主薄觉得不妥,当着泽星爹娘没敢说,衙役把人押下去后他才踱步上去劝:“大人,他们本就无辜,大人怎么却把他们一家都下了大狱呢?”
严崇之却不理会,拂袖而去,不许人置喙半句。
结果当天晚上,刑部衙门口就来了个自称投案自首的少年郎。
衙役们把人押进了门,严崇之就在衙门里等了整整一日,到这个时辰都没有回家去。
那少年郎被反绑着,跪在堂下,他瞧着那孩子身量,也不过就是十一二岁。
严崇之面色一沉:“你就是泽星?”
少年郎低垂的脑袋抬起来,眼底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我就是,我是来投案的,跟我爹娘哥哥们都没关系,你放了我爹娘。”
严崇之冷笑:“有罪没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一旁的主薄眼角也抽了抽。
这小小少年郎,上了刑部大堂竟丝毫不惧。
他们尚书大人是个黑脸尚书,这小孩儿非但不怕,开口的语气还这么……这么理直气壮?
他是犯事儿的,倒跑到刑部堂上指手画脚。
严崇之叫人给他松绑,挑眉问他:“是谁告诉你你犯下这样的事,你父母兄长是不必受牵连的?”
泽星正揉着胳膊,手腕一顿:“你不用套我的话,不就是想问我是谁给了我银子指使我的吗?”
这小孩儿——
严崇之隐隐觉得哪里古怪,啧了一声。
堂中烛火通明,他觉得泽星的脸色有些白。
是病态不正常的发白,在烛光摇曳下有些诡异。
“你……”
“你放了我爹娘兄长,我就告诉你实话。”泽星继续揉着被绑疼了的胳膊,在严崇之问话之前先丢了这么一句,“我既然来投案,就没有打算替那人隐瞒。”
刑部大堂之上,他倒成了当家做主的人。
这少年倒是勇气可嘉的。
严崇之笑着叫人去大牢里放人:“说吧。”
“赵盈。”
泽星眼角的笑意更显得诡异起来,幽幽开口,徐徐道出两个字。
严崇之放在惊堂木上的手倏尔一紧:“谁?”
“永嘉公主,赵盈。”
泽星面上的挑衅一闪而过:“严大人还敢追查吗?我将事情告诉你,你得了我的证词,又怎么样?”
赵盈这两个字,记录供词的师爷是不敢写的。
他握笔的手链指尖都颤了颤。
天老爷,这小孩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泽星跪的板正,继续说道:“徐冽追随了她,严大人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
抓刘荣那时候徐冽大摇大摆的进城,就跟在赵盈身侧。
之后他虽不常露面,但现在京中谁人不知,失踪数年的徐家小郎君,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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