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之困。”
大齐已有三代君王重文轻武,朝中将帅之才有缺,已不是一天两天的。
现在派在各地的驻军主帅及将领,除去经年行武之家出身的之外,大多还是当年武举选上来的人。
这些年战火平息,昭宁帝为防止再有徐照那档子事发生,索性连武举也不再开科,到如今……
昭宁帝面色凝着:“兵部有人选吗?”
兵部尚书一面说有,一面把目光投向了徐照。
昭宁帝看在眼中,心里更清楚:“养在京中的赋闲之将,即日动身往赴北境,若名单上另有非供职于朝的人,交由内阁和吏部加以核查,再来回朕,封赏官爵,也即往北境军中去。”
徐照身形一动,到底是在太极殿上忍住了。
散朝后他追上兵部尚书详问一番,徐冽果然在名单上,且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供职于朝却名字列于名单之上的人。
沈殿臣从他身后踱步来,见状在他肩头一拍:“徐统领,朝廷用人之际,眼下不是几年前,朝局为重,天下为重,把你的不情愿收起来,你已经替你们六郎做过一次决定,结果怎么样,到如今还打算再来一次吗?”
年关难过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赵盈出了宫。
明天就是除夕,各处衙门已经放了朝假,今年情况特殊些,吏部兵部与内阁忙到了现在,不然也早该回家歇着去的。
军情紧急,特事特办,况且徐冽的来历底细以及他本人的能力如何,根本就不需要吏部和内阁核查什么。
是以腊月二十七朝会之后,兵部把名单递交吏部,吏部走个过场核对一番,再由内阁复核,当天黄昏沈殿臣和姜承德就进宫去回明了昭宁帝。
二十八朝会上昭宁帝点徐冽三品参将,又授怀远将军,令他修整一日,于腊月二十九动身启程,赶赴北境,于罗高白麾下听用。
这样的加封一则是为他多年前武举功名被抹除,二则自然也有赵盈的面子在里面。
徐冽是无家之人,本也不必修整什么,昭宁帝命他只身赶赴北境,也是给足了他包容。
赵盈见徐冽时,他背上就背了一个包袱,看起来也不过三两套衣裳而已。
薛闲亭和杜知邑他们都在。
赵盈摸了摸鼻尖:“我原想先提你入朝,想着如今四海升平,暂也不会有战事,却没想到弄成这样,要你沙场浴血……”
“殿下不必说了。”徐冽眉目间柔和一片,“我要多谢殿下。”
赵盈深吸口气:“好,那你此去一切保重,军中之事你比我懂的更多些,便不必我来交代你。父皇不让你随朝中诸将一同往北境,也是怕你不惯朝中拘束。
你身领三品武职,此战若能立功,待回京来,加授一个安远将军不在话下。
徐冽,今后就再不能与从前一样了。”
徐冽说知道:“殿下放心,我行事自有分寸。”
其实想交代的话总有很多。
战场杀伐,刀枪无眼,徐冽纵有以一敌十的好功夫,真上阵去杀敌,谁又敢保证他一定能活着回来?
徐照还不是一样武艺高强,昔年不也战场负伤。
她背在身后的手指尖捏在一起:“徐大和徐七心思缜密,又一向谨慎寡言,你把他们一起带去吧,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罗将军是用兵能将,刚直忠贞,你到北境后与他言明,他会允你带徐大和徐七在身侧的。”
徐冽觉得真没那个必要。
他这一去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京城是非之地并不多安稳,她固然有人可用,但徐大他们八个留在她身边,他才更安心一些。
一旁杜知邑见他要推拒,踱步上来,在他肩头一拍:“你听殿下的,把人带走,殿下在京城也可少些担忧。
京中一切还有我们,必不会叫殿下损伤分毫,你在外也不必忧心殿下安危。”
如此徐冽才把后话都收了回去,站直后,同屋中众人一一拱手揖礼:“那我走了。”
赵盈说好,却没打算送他出门。
他现在有了官职在身,宋怀雍与薛闲亭和周衍等司隶院官员去送他便也合情理。
杜知邑不方便露面,就陪赵盈留在了正堂屋中。
等人出了门,背影尽数不见,赵盈才长叹一声:“若知有战事,我定不会此事把他推出来。”
杜知邑回头看她:“殿下又怎知徐冽心中所想呢?”
“刀枪无眼,总是拿命去博这个前程的,徐冽他现在并不需要。”
“是不需要,但是他心甘情愿的。”杜知邑噙着笑,坐的不怎么正经,靠着椅背,手肘还撑在扶手上,“徐冽志在何方,殿下真不知道吗?他肯为殿下卖命,因殿下是他的救赎。
他如果畏惧战场流血,当年便不会叛家而走。
这才是徐冽心之所向。
依我看,殿下今次正好成全了他。
好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该算是他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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