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行事,你真当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无人能察觉吗?”
赵盈不会凭空捏造来胡扯,那就是真的拿住了这样的事,再加上今天金殿上姜承德为他请封,还以此为借口向吏部发难,她才把他叫出来吃这顿饭。
可别的不提——
辛程嗓音冷下去:“殿下派人监视我?”
“不是监视你。”赵盈翻了眼皮扫量过去,“你不是说你弟弟与你貌合神离,且一向不赞同你这般行事吗?
上次为了表忠心,甚至告诉我他是个伪君子,与太原王氏女郎的婚约也是他披在身上假做深情的一张皮吗?
既如此,他这种人要长住京城,我不得不小心防备,恐他生出变数。
我这是监视他,也是变相保护你。
只是没想到,二公子真是不叫人失望啊。
这监视来监视去,六公子身边的人没问题,你身边的长随小厮倒叫我刮目相看。”
她说得好听!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监视辛恭就等同于监视他!
赵盈从没有一刻信过他。
整个辛府都在她的监视之下,这些天来他们府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赵盈眼中。
滴水不漏,无人察觉,这两个词该还给她!
如果不是姜承德的发难,她恐怕还不会戳破这件事。
而他仍往来尚书府,在她眼里跟个笑话没两样。
辛程咬紧了后槽牙:“那我要多谢殿下体恤关怀了?”
赵盈说是啊:“你是该好好谢我,所以二公子为了表达谢意,不打算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脸皮这般厚的女孩儿了!
不对,就是男人,他也少见这么厚脸皮的。
他是夸她不成?她竟还坦然应下,倒挺会顺势接茬。
辛程是怒火攻心的。
府中发生的事他稍微带点脑子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三言两语本就说不清楚,何况赵盈根本不信他。
这就算了,赵盈还是这种态度!
辛程气的脸都绿了,赵盈那里还平静如常:“二公子这是恼羞成怒?”
“殿下何必言辞相讥?”辛程深吸口气,试图调整心绪,把情绪平稳下来,吸气再呼出,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是勉强能稳下来一些,“我若说这些我一概不知,殿下信吗?”
“信啊。”
他话音一落赵盈就接过来道:“我自然是信二公子的,所以你同我说说,这是你弟弟买通了你身边的长随,让他暗中与姜家大总管往来是吗?
也是你弟弟指使府上的奴才数次往来姜府,不知与姜承德密谋了些什么对吧?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是你弟弟打着你的名义在和姜承德往来,但姜承德以为是你——”
她反手摸着下巴,皮笑肉不笑的:“姜承德以为你们两个做了个计,表面上你是投我麾下,为我效力,私下里你是选择了赵澄和他的。
至于今天太极殿上他为你请封,原本应该是你们设好的计,苦肉计。
我闻此大抵恼怒,他又当殿向我舅舅发难,我一时气急败坏,御前与他争辩起来,闹的不成体统,自然也落不着好。
散朝后便要拿此事来质问你,或是再极端些,什么也不问,直接把你踢出局。
而你最是无辜的,是我疑心病重,舍了你这辛氏宗子,你只好转投瑞王与姜承德麾下,一切顺理成章?
你既不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也不必暗中与谁勾结,还能叫我在太极殿上丢一场面子,让父皇以为我终是不成器的孩子心性。”
赵盈声音戛然而止,素手交叠着,连拍了三下:“好计谋啊。二公子,你这个弟弟,了不得啊。”
她是讲真,还是反讽,辛程还听得出。
也正因如此,他脸色才难看到了极点:“殿下果然不信我。”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殿下既不信我,还何必要见我?”
“我不与你谈诛心之论,你也用不着和我胡搅蛮缠。”赵盈脸上的笑意全无了踪影,“辛程,三日之期时你用刑部一场大火向我证明你有这个实力和底气坐在我面前谈合作,也借此又试探了我一次。
但不过几日过去,你告诉我你对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被你弟弟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假托你的名义暗中与姜承德往来,又挑拨你我之间关系,让你既做不得我麾下谋臣,也当不了姜承德身边心腹。
那你也——不过如此?”
刺伤
“啪——嗒——”
辛恭书房的雕花门是被人从外面用脚大力踹开的。
他早就听见了动静——辛程是一路叫嚣着闯过月洞门下的,自月洞门到他书房外,都有当值的小厮守着,可谁也没能拦下他。
辛程大抵受了刺激,动起手来,他甚至能听见挨了打的小厮吃痛的呼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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