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爱之事于她,仿佛也不过今天午饭吃什么,晚些时要到何处去玩,挂在嘴上说来是那样的轻松。
“公主和我说这个……我是没想到的。”
赵盈浅笑:“女孩儿家大多对此类事情讳莫如深,可我这委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生来是天之骄女,一举一动皆在世人眼中,莫说薛闲亭,就连沈阁老家的六公子,河间辛氏的二公子,如今姐姐京中打听去,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事儿的了。”
她一面说,一面又摇头:“我跟姐姐说这个,是想让姐姐明白,此事不是令堂逼上一逼,薛闲亭就会松口的。
姐姐也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这姨母再亲,也总敌不过亲儿子。
侯夫人顾念着与令堂的姊妹之情,也怜惜姐姐这个外甥女,可真把薛闲亭逼急了,姐姐觉得,侯爷和侯夫人是向着姐姐,还是向着薛闲亭呢?”
崔晚照呼吸微滞:“这些道理我都懂,把人逼急了,吃亏的还是我自己,可……可我母亲她……”
“姐姐今次丢了面子,来日找补回来就是,这上京之中也并非只广宁侯府一门勋贵,也不是只有薛闲亭是青年才俊。”赵盈目不转睛望向她,“令堂来京探亲,至多一月也该动身回清河,可侯夫人膝下无女,见了姐姐实在喜爱,要把外甥女留在身边多陪一陪她,这总无可厚非吧?
姐姐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清河崔氏这样的门楣,留在姨母身边,来日有了中意的郎君,或是门当户对适婚之人,有侯爷和侯夫人为姐姐做主,令尊令堂还有什么不足意的呢?”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然则眼下……
崔晚照吞了口口水,显然犹豫:“可我和世子之间,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这可怎么往回圆?”
“举凡传谣,多起自猜疑,小人心思肮脏,又总见高门生乱,方有坊间这些闲言碎语传出。”
赵盈知道她动了心的,便继而开解:“薛闲亭搬回家住,姐姐也大大方方外出走动,时间久了,传言不攻自破,过些日子叫我表姐攒个局,大家一处踏青游玩去,坦坦荡荡,行事磊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再有胡言乱语诋损姐姐清誉的狂徒,只要侯爷出面,叫京兆府将那等狂徒羁押,以儆效尤,不也就无人再敢狂妄造次了?”
崔晚照搓着指尖,眉心也微微蹙拢着:“所以公主今日见我,一是想知道此事我心中如何想,二是为我解决眼下困境的?”
“我并没有姐姐所想的那样美好。”赵盈脸上的笑变得陌生起来,眼底又是空荡荡一片,“我这是为薛闲亭解决麻烦,不是为姐姐,更不是为你们清河崔氏。”
胎儿难保
赵盈将一切都预想的极好,然而一切都还未及实施,宫里却出了事。
小太监匆匆出宫,往司隶院送消息那会儿,天色已经晚了。
司隶院中各处掌了灯,赵盈也吩咐人准备热水,打算沐浴过后便去歇下。
下午时同崔晚照说了那番话,可此事还需有人挑这个头。
不然广宁侯妇人狠不下心赶崔高氏走,崔高氏自己又是不知好歹的,她考虑的再如何周全,事情也进行不下去。
是以第二日还要早起,回去一趟尚书府来着。
却怎么也料不到,昭仁宫会在这时候出事。
坐上马车入宫的路上,赵盈脸色始终是阴沉的。
孙淑妃看重她这一胎,一心想得个女儿,弥补赵姝从前没得到的一切。
昭宁帝无论真心与否,也极看重她这一胎,恨不得夜夜宿在昭仁宫,陪在孙淑妃身旁。
先前宫中流言四起,孙氏胎气大动,他为此都要重责姜氏等一干人,怎么会……
过了宣华门下车换轿,是孙淑妃身边的春棠的等她。
赵盈端坐轿中,吩咐快往昭仁宫去,才沉声问春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宣华门下候着?”
“是皇上吩咐奴婢来候着大公主的。”春棠声儿软软的,也刻意压低了些,“娘娘眼下不好,几度昏睡过去,御医院上下都在昭仁宫,胡御医请过两趟脉了,都说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若今夜熬不过,恐怕连娘娘也有性命之忧,眼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昭仁宫。”
出宫来传话的小太监不是赵盈的人,也非孙淑妃安排的人,是以这一路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盈只晓得昭仁宫出事,多半与孙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却并不是究竟是何等事情,这般着急。
眼下听了春棠一番话,她下意识捏紧了拳:“怎么会这样?”
“这……这惠王殿下身边新得的那个玉果,此事皆因她和魏娇娘而起,皇上也发了好大脾气,已经将玉果和魏娇娘二人杖毙,惠王殿下这会儿还跪在昭仁宫正殿前呢。”
赵盈倒吸口气。
那个玉果她也知道,此事本就古怪些。
那大概是半个月前,赵澈是从赵澄处得了那个丫头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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