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这小兔崽子果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赵盈拂袖抽手,把他的手给挥开了。
赵澈深吸口气,显然心中矛盾,到底一合眼,把心一横:“我不想让孙娘娘生下一个皇子。”
“那也是你的皇弟!”
“那又怎么样?”赵澈声一厉,抬眼对上赵盈面无表情的那张脸霎时间又软了下来,“阿姐,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的。
大皇兄被贬凉州,二皇兄之前因刑部大火之事被训斥,只有我们姐弟二人,前途一片坦荡。
阿姐说的不错,孙娘娘专宠六宫,若此时诞下一个皇子,势必会影响到我。”
他别开眼,背在身后的手,左手在右手虎口上掐了一把,给自己提了口气:“天家皇室,哪有什么骨肉亲情,于我而言,也只有阿姐而已。
孙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弟妹,大皇兄和二皇兄难道不是我的兄长吗?
手足相残是落生那一刻就注定的,阿姐怎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赵盈退了半步:“你在昭仁宫中养了这么久,孙娘娘待你有几许真心,你自己不知吗?”
但狼崽子终究是狼崽子,赵澈眼中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孙娘娘待我或许有真心,可也有利用,阿姐不知吗?”
赵澈甚至反驳回来:“孙娘娘膝下无子,她养着我,我就是她来日指望,不光是我,还有阿姐。
真心二字,掩在这宫墙下,从来是最难说的。”
和他多说本就是浪费时间。
他说的固然都有道理,但这些话嘛,从赵澈口中说出来,赵盈便总觉得他有问题。
她往外踱步,什么话都没再说。
赵澈也顾不上腿上的痛感,慌忙追上去一步:“阿姐!”
赵盈反手拨开他的手:“现在知道怕了?”
他瑟缩一场:“阿姐进宫晚些不知道,我从没见过父皇发这样大的脾气,什么都不过问,就叫人拉了玉果和娇娇下去,直接杖毙,皇后娘娘想劝上两句都被父皇斥了回去。
玉果和娇娇就是在昭仁宫外被活活打死的……”
他吞了口口水,眼神中的颤抖彰显着他此刻的恐惧:“我在殿前跪了好久,父皇也没来过问一句。
半个时辰前姜夫人带着二皇兄来过,是皇后娘娘叫他们回宫去,不许他们在昭仁宫等消息的。
父皇现在挂念着孙娘娘,没工夫理会我们,可过后如何,我实在拿不准……”
他声音渐次弱下去,赵盈哦了一声:“回去跪着吧你。”
赵盈快步出了门,赵澈茫然一瞬还是快步跟了出去。
不过他也算听话,赵盈叫他跪回去,他就老老实实又跪在了殿前。
殿前廊下还有宫娥鱼贯而入,赵盈拧眉提步上台阶,春棠还是等在外面。
春棠是孙淑妃的心腹,昭宁帝叫她到宣华门下候着,是为了叫她把昭仁宫事原原本本说来,这无可厚非。
可眼下她进了昭仁宫,也拉了赵澈去说了一场话,照理说春棠此时该在殿内伺候,近身陪在孙淑妃身旁。
既然让她侯在殿外,便是有话要交代。
赵盈步子放缓,春棠远远看见她,果然掖着手快步凑上前来。
于是赵盈驻足:“怎么了?”
春棠近前时蹲身一礼:“皇上请公主到偏殿去候着,胡御医这会儿稳住了娘娘的情况,殿内乱哄哄的,皇上说眼下不必到殿内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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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在昭仁宫偏殿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昭宁帝才姗姗来迟。
她起身往外迎,昭宁帝快步把人手一捉,顺势往身边带了带:“晚膳进了吗?”
赵盈眼角抽了抽:“今夜用膳早,宫里人出去传话前就进过了。”
二人往罗汉床上坐过去,赵盈不动声色往侧旁挪了挪:“父皇,孙娘娘眼下还好吗?”
昭宁帝面色是泛黑的,阴沉铁青,足可见孙淑妃情况仍旧不好。
赵盈抿唇:“胡御医也没办法吗?”
他摇头:“只有今夜平安度过,淑妃才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孩子……眼下她胎气大动,可偏偏没有滑胎之像,胡泰也直说奇怪,若是有滑胎的迹象,反而好办,现在才棘手麻烦。”
“那孩子呢?”赵盈急问了句,“胡御医现在保不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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