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眼柔婉一片:“令贞哥哥说,后宫不会有别人。”
宋乐仪愣了下:“他何时告诉你的?”
“我与他大婚当夜,一直没告诉母亲罢了。”
怪不得。
这死丫头!
虞令贞登基之初,她其实难受过一阵。
明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会替女儿难过。
她多少年的时间里都只有辛蕙如一个女儿。
天子后宫三千,三宫六院早晚塞满了人。
结果他们小夫妻早有了这样的约定,居然也不告诉她!
辛皇后握着宋乐仪的手:“先前也不想说的,不是非要叫母亲为我操心忧虑,只是令贞哥哥到底是太子,朝臣也好,天下人也好,都盯着他。
我与他成婚多年,赵王府里不要说侧妃,就连个通房的妾室丫头也没有,这决心是早就表给了父亲母亲看的。
所以到如今,您也不用担心这个了。”
宋乐仪只是松了一口气,不久眉头又皱起来:“那你今儿叫我进宫干什么?”
“是姜家那个。”辛皇后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令贞哥哥前些天总是跟我念叨,说朝野上下,就连坊间百姓,如今也有许多说辞。
这都已经两三个月了,风波也没能全然平息。
令贞哥哥说,明康姨母离京几个月,姚家里里外外的事,全都是姜家那个在打理。
长辈们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本来也不应该多嘴过问,再说都这么多年了。
只是姜家那个如今在国子监当差,这风波流言总不断,他又是令贞哥哥钦点的人,您给晋州去封信,还是叫明康姨母尽早回京来吧。”
宋乐仪却还是从她的这番话里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京中流言纷纷,姚玉明回京又能够平息什么呢?
她皱了眉头问辛蕙如:“然后呢?”
辛皇后眼皮往下压了压:“令贞哥哥说,要给明康姨母赐婚,让她跟姜家那个正经八百的做夫妻。
吏部那边把姜家那个的生平履历也重新做一遍,做的漂漂亮亮的,往后就不是什么姜家死里逃生的庶子,换个身份,改头换面,堂堂正正做人,也能跟明康姨母出双入对,不必再顾及世俗目光。”
宋乐仪心道坏了。
姚玉明可从来就没有顾及过什么世俗目光。
她当年把姜子期养在外宅,京城里多少人知道啊。
后来一朝得势,执掌整个姚氏一族,更是光明正大的把人接到了老宅里。
她年过四十不成婚,膝下孩子倒是有一双,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的吗?
顾及世俗目光的是虞令贞。
“这事儿只怕难。”
辛皇后说知道:“明康姨母的性子跳脱,从前婆母也老是纵着她,她并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从来做事时候都只图自己高兴快活。
所以我才把母亲请进宫,想让您想想法子。
横竖这些年您跟明康姨母走得近,关系处的也好,实在不行,叫婆母劝一劝她?”
与其去劝姚玉明,还不如去劝姜子期。
这丫头如今也学会耍心眼。
姜子期的身份一向都是尴尬的,他们这些人看在姚玉明的面子上,见了面才肯多说几句话。
叫谁去劝都不合适。
宋乐仪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候语气中满是宠溺和无奈:“等回了家我告诉你父亲,今儿就叫他去姚家见一见姜子期,他自己肯写一封婚书送往晋州,强过皇帝赐婚千次百次。
这事儿急不得,你也说说皇帝。
要真是一道赐婚的圣旨送到明康手里,你们可留神她抗旨不遵,到时候还不是你们要替她善后?
难不成真的把她拉出去砍头吗?”
辛皇后便笑着说不会:“当然不会为难明康姨母,母亲总有办法的,那一切就全靠母亲了。”
但这事儿也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辛程一听宋乐仪说这个,当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叫什么事?一个皇帝,为了老百姓几句流言,还要操心人家男女感情的事情,这不是荒谬吗?你还答应!”
“你冲谁嚷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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