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告诉我,只差一点,你已经表现的很好,尽力了,没有人怪你。”
景眠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些抖,唇瓣泛白:“如果当时我做出决断更快一点,如果操作木偶的时候没有失误,又或者早点留意shock的行动…”
“从来都没有只差一点。”
“是我让无缘夺冠。”
……
微凉的空气沉默了几秒。
景眠听到任先生的声音,淡淡启唇:“sheep也是人。”
男人看着他,低声道:“如果每一步都精确到毫无差错,机器人也做不到。”
“即使是冠军,也有输的时候。”
“如果是你让无缘夺冠,那你也是让最接近冠军的人。”
“以后无论是冠军、奖杯、还是荣耀,都只会是你的。”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这样相信。”任先生垂眸,低声道:“sheep需要做的,就是再长大一点。”
低磁的声音擦过冷寂,缓缓落下。
景眠心头微凛。
接着是重重的一跳。
泪水像是比先前更加恣肆,心却莫名平静下来。
“sheep的下一场比赛,先生也想出席,可以吗?”
少年无声点了点头。
显然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接着,景眠不受控制地微微眯起眼,因为男人正俯下身来,吻他的鼻梁和眼睛。
少年闭上眼睛,鼻腔的酸意一丝丝泛上唇齿,却被泛着冷意的温柔抚平。
“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也无所谓。”
夜幕一点点笼罩下来,月色温柔无声。
他听到先生说:
“你是我的冠军。”
景家。
景国镇满面愁容,看着曾经诺大的别墅,门口如今四敞大开,有无数穿着制服的工人进进出出。
他们手里搬着家具和行李,他们曾经花大价钱买的画,还有真皮沙发,琳琅满目的物件和装饰品,甚至是雕花的器具和花瓶,锅碗瓢盆,一切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有价值可以抵押的物件。
景国振一向在乎体面,曾经家族富裕兴旺时,就喜欢在别墅里摆放上各式各样的雍容华贵的物件,能显示出景家的实力和地位,无论发达还是落魄,他都不想让任何人对景家妄加非议。
只是,他景国振,如今成了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笑话。
景国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体面,景氏企业宣布破产,所亏欠的债务不仅让他这些年攒的积蓄全部赔了进去,甚至空洞太深,即使投入了如此之多,也无法填补。
无奈,他甚至卖了车,卖了他在其他城市的几套房,直到最后,连他们本家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原来他以为和任家建立了商业来往,尽管这段联姻是景家高攀,但如果景氏名下的企业蒸蒸日上,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可以和那个权势滔天的任家肩并肩,不用再看人的脸色说话。
任何人看来都一片光明的未来,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
那位任家的年轻掌权人,竟狠心至此,爱人的本家即将流落街头,事到如今却依旧不动声色。
景国振在这个时候,似乎也隐隐知道了。
他需要道歉。
更准确的说,
对象并非任家,而是自己的儿子。
还是真诚到对方能够原谅的道歉。
抛开脸面,景国振自己也早就有了这个念头,但任家却似乎压根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无论用尽什么样的方法,他甚至连接近景眠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说出了断绝关系的话,如今再想挽留,却为时已晚,成了彻彻底底的笑柄。
存款仅剩下六万,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开支来源,别墅已经抵押,他们一家三口需要找到能遮风挡雨的庇所。
没有找房子的经验,手机上刷到那些租价都高的离谱,再或是碰到便宜的,亲自上门去看,环境极差,家具也不齐全,连基本的洗衣机、电视和冰箱都没有。
最后,他们租了间郊区的出租房。
出租房被夹在楼缝之间,常年不见阳光,返潮严重,夏季一过,老鼠蟑螂泛滥,地板斑驳,简陋的厕所即使清理过后依旧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平日大手大脚惯了,突如其来的由奢入俭,他们过惯了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已经许久没有尝过烟火气息,更何况是要比寻常人家的烟火更要落魄的境地,亲戚朋友能借钱的也借个遍了,这是人家一听闻他得罪了任家,纷纷摆摆手,被毫不留情拒之门外。
剩下的存款太少,无法支付他们的花销,景洛快五岁了,没钱请私人老师,能不能凑上钱去上学前班也是个问题,他这个年龄在同龄的小朋友之间已经算晚的了。
但现在的景国振,甚至已经很难凑出景洛的学费。
除去房租之外,他们的水电,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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