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要紧,打开紧锁的房门后,才发现景眠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昏厥了小半天,甚至有脱水的迹象。
他没想到,眠眠竟然就那么蜷在黑黢孤零的家里,不吃不喝,独自度过了三天三夜。
没人知道那孩子经历了什么。
景国振心里一阵难受。
他蹲下身,捡起窗台边的遗落在角落的玩具,灰白破旧,旁边还有一根断了铅的铅笔。
景国振刚要起身时,视线却不经意落在窗沿之下。
隐隐约约,那里像是写了什么字。
景国振蹲下,一只膝盖落在地上,凑近去瞧,他因眼花而微微眯起的视线,在看清那里写了什么后,不自觉停滞,掌心开始震颤。
那是铅笔字,像是写字的人没什么力气,就连笔画也很浅,极难引人注目。
景国振仔细去读,发现字迹断断续续,只占据了墙角一隅。
[妈妈],
还有[哥哥]。
字迹不太整齐,甚至没什么规律。
景国振抖着唇,一个字一个字往下念,景眠高度所及的角落里,在字迹的最末尾处,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对不起]
[我没能死掉。]
【直播开始了吗?】
【开始了!!】
【镜头有点模糊】
【啊啊啊啊啊啊sheep】
【眠眠终于开播了呜呜】
【好久不见,麻麻想念】
景眠调试好设备,点击鼠标的细微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少年似乎坐在一间宽大的书房里,戴着黑色口罩,睫毛敛下,阴影精致漂亮。
只是,这间书房的风格和少年不太匹配,装修风格和气场愈显冷冽,如同沉雪凛冽的松木。
唯有书房实木桌的边缘,放了一只鲸鱼抱枕。
景眠一如往常进入界面,却发现直播人数仍在上涨。
仅是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直播流量的巅峰。
上一次,sheep因为发烧直播被迫中断,所有慕名而来的新粉丝意犹未尽,翘首以盼了好几天,终于能看上sheep第一场完整的直播。
【sheep眼睛好漂亮】
【谁给我们崽崽买的小鲸鱼?你配享太庙】
【不露脸主播不吹颜值】
【全球赛要到了吧?】
【是的,倒计时二十天,崽崽会去欧洲还是日韩那边?】
【大概率欧洲了。】
【对战名单已经出了,第一场对上pov】
【原来不是ox?只能说松了口气】
【aub第一场才是ox,默默给aub点个蜡,即使shock来了也得被吊打的程度】
景眠的目光停留了一瞬。
在引爆疾驰的车那刹那,少年利落地移动位置,果断流畅,他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说:“这次我不会输了。”
【崽崽这句好心疼】
【是的,决赛之后还大病一场,那场比赛何止是无法释怀的遗憾】
【冲,全球赛必须赢!!】
【给未来的世界冠军投喂小饼干】
全球赛的话题正值火热。
玩家们无论混迹在哪个直播间,只要涉及相关话题,都会忍不住聊上两句,毕竟今年的两个大热门战队,即将站上面向世界舞台的大型赛场。
直播结束后,景眠伸了个懒腰,脊背酸软。
赛事临近,基地训练强度慢慢加大,练习时间维持在每天十三个小时,少年基本下了课就直奔基地,却没因此减少约定好的直播频率。
他看了眼时钟,已经接近二十三点。
任先生这两日很忙,有时比自己还要晚归,但最晚不会迟过十一点,本以为今晚男人会失约。
没想到,指针转向十二之前,开门的声音响起。
景眠刚刚下播,窝在先生书房里还未察觉,直到门声开启,少年还戴着耳机,摘下的动作顿在半空,有些微诧:“回来了?”
迅速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时间,发现刚好十一点时,少年神色一滞。
他还记得和先生许诺即使晚上熬夜,也会控制在十一点前上床的约定。
“嗯。”男人睫毛微敛下,细碎的光影勾勒出轮廓。
被从椅子上抱起来时,景眠在那一瞬有点慌,等到身下重新有了实感,少年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心中慌乱未减,尤其是两个小时前,少年还因为懒,悄悄给自己热了碗速食泡面应付过晚饭,尽管后来也销毁了包装盒,但他不确定先生是否会察觉。
于是他默默转回话题:“…你回来的时候,马上就要洗漱了。”
没想到男人却开口:“等会再洗漱。”
“陪我一会儿。”
……
任先生身上带了从外面晚归的风寒,内襟却光滑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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