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
手机收到信息,打断临春的思路。
是蒋以声发来的:【我明天回北京了。】
放假这么久,他也该回去。
临春想到自己?年前的行?程,便回复道:【我过几天也会去北京。】
【去做什么?】
【小冬去透析,和我的耳朵。】
她不自觉摸摸耳朵,耳蜗相关临春也查过不少?,知道一旦手术的话?,会把相应的设备移植在她的皮下。
【会听到声音吗?】
【不知道。】
声音这个词太?过空洞,临春到现在也没感受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把手伸出窗外,探进那?一抹热烈的阳光中。
有风穿过指间,裹着干燥的寒意。
她看小冬说,风是有声音的。
和阳光一样随处可见、抓不住摸不着的风,竟然有声音。
指尖左右来回扇动,是表示“风”的动作。
临春看向蒋以声:{风是什么声音?}
蒋以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临春的指尖就这么一直扇啊扇啊,直到蒋以声忍不住抬手,把它们全部握住。
还是那?么凉。
临春身?子一僵,想把手收回来。
可是蒋以声握得很紧,压根不准备放。
“我要做的事情结束了。”
59
一月的最后两天, 临春又一次到达北京。
和上次一样,梁峻在火车站接她们。
只是她们这次没住酒店,而是被安排在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出租房。
房子离医院很近, 也很干净, 应该是新租没多久。
里?面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 足够她们三个、甚至加上梁峻都住得进去。
临春帮着临夏整理行李,心里?有一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预感。
休整一晚,隔天就去了医院。
临夏先?把临冬在透析室安排好,趁着中?间?三四个小时的空档, 又带临春去五官科做了复查。
主?任的办公室来回跑了几个,临春站在一边,除了被人时不时拨拨耳朵, 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这次的时间?稍微有些长, 快十一点的时候,梁峻也来了, 夫妻俩并肩坐着,临春看到他用手?托了一下临夏的后腰。
等到临冬透析快结束时, 三人一起回到了等候区。
临夏略显疲惫,告诉临春她的耳蜗手?术确定下来在三天后进行。
临春得知消息后在原地愣了半分多钟,她不敢置信,先?是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拉住临夏的手?臂, 又使劲摇了摇头。
她以为她们来北京主?要是为了临冬的透析,顺便查一查自?己的身体。
高考还有一年半,她其实根本不着急。
而且, 耳蜗有这么?随便就能手?术吗?
那么?多钱要从哪里?来?就算是有梁峻帮忙,可还有临冬呢?还有大姐的宝宝呢?
临春不可能只顾自?己装瞎看不见这些, 她不愿意做手?术,甚至开始抗拒。
“哎…”临夏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难受得弓起了身子。
临春吓得连忙撒了手?。
梁峻及时揽住临春的肩膀,在她背后抚上两下:“还好吗?”
“没…呕…”临夏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干呕瞬间?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她捂住自?己的嘴踉跄着起身,梁峻架住她的手?臂,把人扶出了等待区。
好在卫生间?就在附近,临夏在垃圾桶前呕了几下,心里?一阵阵的反胃,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昨晚就没睡好,今早起得又早。
马不停蹄跑了一上午,让孕期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脆弱。
医院的消毒水味实在难闻,临夏早在一个小时前就有点头晕恶心,要不是梁峻中?途赶来,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你?逞什么?能?”梁峻拧开水杯递过去,心疼得眼睛发红,“我给?你?找个床位,你?先?睡一会?儿。”
临夏喝了口水,稍微好一点便扭头往回看:“我怎么?听见护士喊小冬名字了?”
梁峻把人扶起来,尽量让临夏靠着自?己:“小春在那呢。”
“她一个小聋子,”临夏推推梁峻,“你?赶紧去。”
临春其实压根没在等候区,她怕临夏有事,直接跟了过来。
梁峻扶着临夏出卫生间?时她就连忙连忙迎上去递了纸巾,梁峻把临夏给?临春扶着,自?己不放心看了好几眼,这才?匆忙往透析室那边跑去。
“耶…”
临春一张嘴就想哭,这么?想了,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的往下掉。
{我不想做手?术,太贵了,没有钱。}
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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