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时,晨光乍现?。
青绿色的光芒在镜内一闪而过,像条灵巧的青蛇,重新滑进无边的暗里?。
临春看向窗外,绵延的山峦上薄雾散尽,正好洒进几缕阳光。
思索片刻,她抬手把三棱锥对准太阳。
镜中骤然明亮,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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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记得, 桌上这几盆“蒜头”也叫伯利恒之星。
这个名字有些拗口,她花了好些时间才彻底记住。
只是没有想过一名多用,再见到时?是另一样物?件。
随着太阳攀升, 阳光更加明亮, 镜中的世界也越发璀璨夺目。
临春有些着迷, 呆愣了片刻,但很快清醒。
她垂下目光,小心地把万花筒放下,盖上?盒子?, 恢复原样。
虽然是件礼物?,但似乎过于贵重?,临春没拿回?去, 只是收在了书?店柜台后的书?架, 想着如果有一天蒋以声回?来还能还给他。
顾伯掀掀眼皮看临春,临春面无表情。
她的目光发直, 拒绝沟通,也不管顾伯是什么态度, 仅仅只是放下东西?就转身回?去了。
时?间不早,她抱起桌上?书?本,准备去学校。
边牧绊着她的脚下,临春余光扫过院门右侧, 暖黄色的阳光照在琴房一角。
木门上?了年纪, 看上?去有些破旧。临春脚步停了一停,继而转身向那里走去。
上?一次触摸琴键好像还没到冬天,她以前?想蒋以言的时?候会到这里随便弹一弹。
听不听得见也没关系, 反正蒋以言不在这,随心所欲。
单纯发泄情绪, 就像现在这样。
琴谱立在面前?,临春没有去翻。
她的目光定在琴键的某处,空洞又遥远。
那段本应轻快的旋律在她指间又急又燥,临春压根没顾及节奏,赶鸭子?上?架似的一股脑往前?冲。
音符搅合在一起,在耳朵里团成?一堆浆糊。
临春眼睛通红,睁得老?大,努力兜住眼眶里的温热,眼泪却依旧滴滴答答掉在手背上?。
最后的休止符无限延长至这个荒诞的春天。
她低头小声地哭,能听见自?己细碎的抽泣。
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想蒋以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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