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缓缓受不了这种逼视与逼近,竟然在沈弈好不容易主动靠近的时候怂了,好像刚才那一吻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他前进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到无处可退,戚缓缓慌乱兴奋中,带着一丝期待,心脏感觉要跳出来。
她以为他会做些什么,至少说些什么,但都没有,沈弈只是把她逼到角落里,看着她外强中干,有胆惹他没胆面对的样子,眼神深深。
但也是从那天起,沈弈对她开始态度鲜明起来,要知道以前他的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弄得戚缓缓患得患失没少受此折磨。
再后来,沈弈开始在公开场合回应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成功了,最强劲的竟争对手滕殷罗的表妹滕于惠,表面是为她表姐打抱不平,实则是她自己不甘心,在外面阴阳怪气地散播,说什么原来靠着没皮没脸死缠烂打就能行,她表姐还是脸皮太薄,大家闺秀做不来。
戚缓缓与滕于惠一向不对付,二人时有过锋,但这次戚缓缓一点都不生气,失败者吗,酸她几句她能理解,她很大度的。大度到一想到滕于惠跳着脚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忍不住扯着嘴角希望对方不要被酸死。
沈弈这一上手,竟让戚缓缓忆到了这许多,直到沈弈脱了她半截罗袜,她才急迫地伸出双手扑过去。
这一扑正扑到沈弈的手上,本来他的手是悬着的,被她这一扑,直接把掌心按到了脚踝上。他的掌心温热,她的脚踝微凉,似都被彼此刺激到,两人同时楞住了一瞬。
戚缓缓感觉到沈弈的手在动,他的手指从她脚踝皮肤上划过,她甚至感觉到了他指腹的粗粝。
戚缓缓也就是跳得高,真到了这一步,就太过刺激了,她又怂了。她马上双手直楞地同时往上抬起,她想的是她都不再按着了,沈弈的手总可以离开她的脚踝了。但沈弈没有。
沈弈本有些心猿意马,在顺着自己散乱的心绪行事,并不想专心起来回归理智。可一看戚缓缓的作派,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呆楞楞地,抬着两只手,手呈爪状,浑身紧崩,像是受到惊吓的炸毛猫崽。
吓到了吗?嗯,他是有些孟浪了。沈弈重新低头看向他手掌覆着的地方,他不过磋磨了一下就红了,那白晳细弱的脚踝,只要他稍稍用力,掰折它很容易,到时她就真的只能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抱了。
他照着在他眼中十分脆弱的脚踝捏了捏,脸上的那抹笑意渐消了下去,戚缓缓又见到那日她偷袭亲他时,他如墨般泼洒开的暗黑的瞳。
她开始心慌:“你你,我我不疼了。”
她一向说话娓娓道来,不疾不徐,谈不上伶牙俐齿,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磕磕绊绊。
她当然不疼,沈弈摸过也捏过了,她的脚一点事儿都没有。他把手拿开,接着在戚缓缓无处安放的双手乱挥之际,把她的罗袜重新穿好。
“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回家去吧,让他们驾车缓行,下山路不好走。”沈弈说完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扬青与呈黛对他低头行礼,沈弈没有上他的马车,而是从金魏手中接过马鞭,回头问了一句:“郡主留的人?”
金魏道:“是,郡主只说等一等,没说什么事。”
沈弈未置可否,骑上大马扬长而去。
至此,扬青与呈黛如点了金的石,一骨碌麻利地上了马车。
“怎么样,您问了吗?那个郡主什么情况?”扬青问戚缓缓
戚缓缓脸红朴朴地,反应了一下才道:“呀,忘了。”
看着去掀车帘向外张望的自家姑娘,扬青道:“走了,沈公子骑马走的。”
戚缓缓放下帘子,心中暗想,怎么就把正经事给忘了,不问清楚,心里堵得慌。
偏这时呈黛来了一句:“那个叫花凤与金魏的,走的时候都凑到了郡主身边,好像与郡主很熟。”
得,戚缓缓这下更堵得慌了,回去的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戚缓缓午时就回到了家,正巧上戚老爷今日不忙,午饭要在家中吃,于是一家人聚在堂厅一起用饭。
吃着吃着,戚夫人忽然叹了一口气:“唉,这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就愁成这样,这要是真嫁了,嫁那么远的京都去,被人欺负了,待我杀过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唉。”
没头没尾的,戚夫人来了这么一句,意有所指的那位全程没听到,拿着筷子望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发呆。
戚缓缓忽然被人碰了下腿,她寻动静,是她妹妹二丫在桌下碰的,她再抬头去看,她爹她娘都在看着她,只有她家那个还没开窍的小三子,她的三弟在玩米饭团。
她刚才走神了,这肯定是说了什么需要她回应的,可惜她没入耳。这时小三子救了场,他的米饭团掉地上了,他开始嚎:“白无常,我的白无常坏了。”
原来他玩的那个米饭团还有身份,看着他下桌在地上胡噜,“白无常”哪里还有一点儿白。
戚家三子是戚家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儿子,生他时戚夫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拼死生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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