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只是这次的梦很清晰。
工地裹挟在浓稠到化不开的夜色中,姜天云站在碎砖乱瓦中,吐出一道道烟圈。
对面站着一个隐藏在夜色中的人,看不清脸。
“解决燕折,我能有什么好处?”
“解决他,颢颢就是你的。”
“……他那么多情,会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
对面的声音也像蒙了雾,很朦胧:“我自有办法让他会心甘情愿。”
姜天云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在脚下,慢慢碾灭:“你怎么确保燕折一定会来赴约?”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一定会来……”
姜天云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
他转身,看向远方朝工地奔赴而来的单薄身影。身后的指使者也慢慢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
画面一转,燕折脱离了旁观者视角,他正被姜天云按着肩膀,背硌在生硬的钢铁上,无力地挣扎着。
一道惊雷划破天空,暴雨倾斜而下,砸得他都睁不开眼睛,豆大的雨珠浸透了衣服,流进口鼻,划入脖颈。
姜天云更兴奋了:“看来我这眼光也不行,你这身段分明不比燕颢差,还是白总眼光好啊……”
“你不是喜欢燕颢吗,为什么……”
“喜欢他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他可不知道背着我睡多少男人了……”姜天云试图撕开湿透的衣服,“你乖点,就可以少受点罪……”
燕折隐隐知道这是梦,可还是因为过于真实的场景而大脑空白,下意识做了和原身一样的选择,挣扎、拳打脚踢,最终彻底惹怒吃痛的姜天云。
愤怒使他红了眼,他顶着暴雨,死死掐住燕折的脖子。
窒息感席卷而来,燕折的双手逐渐无力垂下,梦里的结局并没有改变,他在尚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姜天云拖拽着扔进还未凝固的楼房地基中。
混凝土逐渐淹没他的身体,灌入口鼻,无法呼吸,也挣扎不能。
暴雨浇灌着空无一人的工地,没有人知道,他在撕裂的痛苦中窒息而亡。
……
燕折猛得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真实得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不由产生一股后怕。
这个梦怎么回事……
在书里指使姜天云杀原身的人难道不是燕颢吗?
原书里,姜天云只跟燕颢最亲近,燕折之前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姜天云受燕颢指使。
难道造成原身后期死亡的幕后人是燕驰明?
燕折不由想到上次在燕家的梦,燕驰明掐着他的脖子说,“你真该死啊,我的好儿子!”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掐他脖子?
燕折摸摸脖颈,瑟缩了下:“什么癖好……”
旁观传来一道嗤笑:“胆小如鼠,做个梦也能被吓到。”
燕折一怔,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床上。而白涧宗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浓稠的夜色与都市繁华璀璨的霓虹灯。
这明显不是静水山庄。
“我……”燕折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脑袋也又晕又胀。
“你什么?”
燕折哀切道:“我梦到喝下那瓶水的人不是萧玖,而是我,然后……”
白涧宗冷笑着帮他补充:“然后跟十个腹肌大汉睡了?”
燕折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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