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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声轰轰,闪电照亮了白涧宗阴鸷苍白的面孔:“我会查清楚的,还望您做好准备。”
白萍面朝佛像,闭眼转着佛珠:“苏友倾……苏友倾。”
“他继位那年,弟妹都因意外死亡,只有一心搞科研的大姐躲过一劫。”
“继承家业后,他又和华家联姻,稳住了不看好他的董事会,之后更是对外称只要一个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为继承权手足相残。”
白萍倏然睁眼,眼底落着狠意:“但他这些年不争不抢,生意场上处处温和,倒让人忘了,他最初可是踩着姊妹血肉上位的人!”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窗外的花草被大雨砸得东摇西摆。
白涧宗眉眼间染上躁意,半晌,还是道:“我来这一趟就是想叫您心里有个防备,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白萍道:“这么晚了,明早再走吧。”
“不了。”
白涧宗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驶去:“他怕打雷。”
白萍脸色微缓,但没有回头。
她再次闭眼,给佛像上了柱香:“保佑茉茉……活着。”
只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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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勒公馆时已是凌晨,一推门便见燕折抱着膝盖,蜷坐在沙发角落,摇摇欲坠。
靠近才能发现,燕折额间鼻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白涧宗将人拉近,托着腿弯抱进怀里。
刚调转轮椅往房间方向去,燕折就突然睁眼,愣愣地看着他。
“……燕折?”
一道惊雷响起,燕折浑身一颤,猛得一缩,小声呢喃道:“崽崽……妈妈爱你。”
白涧宗僵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待雷声彻底散去,才声音喑哑地问:“你说什么?”
都遗忘
“崽崽,妈妈爱你……”
闷闷的雷声震得耳膜疼,噼里啪啦的雨水有如密集的鼓点,砸在头顶。
女人将他搂进怀里,声音温柔地呢喃:“别怕,妈妈爱你……”
他颤抖着说:“你不是,不是我妈妈。”
“我是,傻崽崽。”
“骗人。”
这晚的雷声格外响,就如同他被带离孤儿院的那个夜晚。他依然恐惧,却逐渐意识到是因为身后的女人需要,他才被抓到了这里。
他难免生出讨厌。
可对方也很可怜,还会在每个暴雨夜抱着他说:“崽崽……妈妈爱你。”
他每次都会回答:“我不是你的崽崽。”
他又有些羡慕,他猜测女人真的有过一个孩子,被女人视若珍宝、即便处于这种恐怖的境地也依旧惦念不已。
于是在又一次惊雷响起的时候,他唤了声“妈妈”。
他轻声说:“妈妈,我在这里。”
没有妈妈的他并不知道,亲昵的母子关系间并不需要敬称:“您不要怕,我过得很好——”
“每餐都能吃上肉,周末能喝好喝的饮料,夏天不会被蚊子咬,冬天有暖暖的棉袄,晚上不会做噩梦,白天有很多朋友……”
他用天真的语气描述自己眼里的幸福。
每每这样,女人都能从迷失的不安中平静下来,不再发抖。
他还试图振作起来,鼓动女人:“妈妈,你想要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吗?我们一定、一定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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