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有戾气和恨的根源。
1444列车厢上,每次他偏头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群山,记忆好像也随着时空倒带回到每一个饥饿、寒冷、为贫穷折磨的雨夜。刚出生时,差点被母亲用手掐死,差点被父亲活埋后山。
外婆跟他说生恩厚重,跟他说成年人的迫不得已。可继抛弃侮辱唾骂欺骗后,黄怡月终于用威胁用谎言把最后一层假象撕毁。他相信外婆在天之灵,也不会再说出让他“原谅”的话。
黄怡月的担心是对的,他就是怪胎。
就从那面镜子开始吧,让她看看自己生下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怪胎。
“笙笙!”
黄怡月想到谢严的吩咐,一下子急了,踩着高跟鞋跟出去。但是叶笙并没有走太远,因为走廊对面缓缓走来一堆人,堵住了他。秦家家主秦思远,一堆黑衣保镖,还有洛兴言。
洛兴言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站在回廊里顶着一头嚣张的红发,笑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眼神挑衅地看着叶笙:“哎哟,又见面了啊?”
秦思远跟在洛兴言后面,表情有点僵硬,不知所措。
叶笙挑了下眉,一脸“我跟你很熟吗”的冷漠脸。
洛兴言说:“急着走干什么,回去,咱们好好聊聊。”
叶笙不为所动。
洛兴言严肃拉下脸:“叶笙,我现在是以非自然局s级执行官的身份跟你说话。”
“你的籍贯,你的学校,你的亲人,还有你的朋友,我都跟政府联系调出来了。现在不聊,去淮安大学我们也还是要聊的。”洛兴言心情还不错,小麦色的皮肤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不无恶意地戏谑说:“太子妃配合一下调查呗,别让我们为难啊。”
他有个屁的亲人朋友,不过他的籍贯学校是摆在那的。
叶笙被他一句太子妃雷得头发发麻。
心想,他真的是跟非自然局有仇。
洛兴言道:“进去说吧,刚好秦老爷子也在里面,我可以两件事一起搞个明白。”
叶笙天煞孤星一个,看洛兴言这态度,想要彻查的估计多半是洋楼的事,他顶多算个目击证人。
叶笙扯了下嘴角,没多说什么,跟着进去了。就当给那些枉死在手术台上的妻子讨个公道。
房屋内,秦贝和女佣正围在直翻白眼的秦老爷子旁边,不断地给他喂药喝水,几片药几杯热水下去,秦老爷子情况终于慢慢好转。
他视线刚恢复清明,就看到门口叶笙去而复返,他后面还跟着一堆人。
秦老爷子愣住。
洛兴言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轮椅上老头身上的异样。
他是执行官,离开那栋洋楼前顺手把冒出来的鬼孩子都清理了,可那些鬼孩子好似是源源不断的清除不净,霸占整栋楼。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老头。
洛兴言抱着平板直接坐了过去,坐到沙发上道:“你是秦文瑞?”
秦老爷子知道他的身份,大骇过后是心惊胆战,点头颤抖说:“对。长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兴言也懒得跟他废话:“问你点湖对面洋楼的事。”
秦老爷子脸色一边,求助一般地看向秦思远,可秦思远只能爱莫能助地朝父亲苦笑一声。
洛兴言开门见山:“你直接告诉我吧,四十年前你在一楼右边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拿绳子关的东西是什么。”
秦老爷子脸色煞白,差点又要晕过去,可是洛兴言那双虎豹一般的眼睛森冷盯着他,这种压迫感让他知道,哪怕晕过去,非自然局也有方法逼着他吐出真相。秦老爷子冷汗涔涔,手抓着轮椅轮子,喉干唇燥,不知道怎么开口。
洛兴言继续道:“床的四角都有铁链和麻绳,上面还有干涸的鲜血。秦文瑞,你说,那里面到底关过什么?!”
他骤然拔高的声音像针一样刺在秦老爷子脑海中,逼得他不得不回想,那些充斥着疯魔诡诞的血色过往。心脏一抽一抽的痛,秦老爷子终于崩溃,涩声道:“里面……里面关着我的第三任妻子。”
洛兴言皱眉:“关着你的第三任妻子?”
秦老爷子点头,语气颓丧:“对,她在怀孕时突然患了疯病,经常自残。我怕她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把她关在了那间房子里,绑住了四肢。”
洛兴言:“什么疯病?”
秦老爷子:“不知道,就是胡言乱语,喜欢咬自己,偶尔还会用尖锐的东西捅肚子。”
洛兴言:“后来呢,她去哪儿了?”
秦老爷子沉默很久,哑声说:“她……她死在了分娩的手术台上,在承恩妇科医院。”
洛兴言在电脑上敲下承恩妇科医院六个字。
叶笙垂眸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他既然选择留下,就是打算帮着把洋楼的事彻查清楚,听完秦老爷子的话。叶笙漠然出声:“第三任妻子?”
他突然开口说话,现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那种淡然的语气和态度,好像他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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