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尘:“哇,好无情啊。”
叶笙没空陪他演戏,指腹摸索着水杯,突然开口说:“宁微尘,你能搞到生物药剂吗?”
宁微尘微愣,随后轻笑一声,唇角随意勾起,桃花眼含情脉脉望着他:“嗯,能。哥哥想要多少?”
叶笙:“……”
叶笙:“一支就够了。”
他只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宁微尘颔首:“好。”
在非自然局调查梁旭、调查秦家老爷子的同时,淮安大学的迎新大典,来了。
迎新晚会
淮城,市公安局。惨白的灯光下,袁寿嘴唇干裂,面容憔悴。他紧张地坐在椅子前,双手不安地交握,额头上不断涌现出细汗。
袁寿:“当时国家给的预算不够,体艺馆地下展览厅的建设就暂时耽搁了。苏建德来办公室找我,想跟我商议这件事。可我当时在隔壁市出差,他失踪那天,我根本就不在淮安大学,我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警察看着笔录,挑眉道:“你之前跟苏建德吵过架?”
袁寿咽了下口水,点头:“吵过。我想换水泥公司,因为第一家水泥建材厂那段时间出了事,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我想换一家质量更好的。我哥就是开水泥公司的,我很信赖他,他也再三跟我打包票他家质量没问题,我就想换成他名下的水泥厂。”
警察紧皱眉心:“可你哥的水泥公司很早因为水泥造假的问题被市场监察局罚了两百万。”
袁寿脸色煞白,说:“对,我不知道,他瞒着我,我对水泥市场不了解,被骗了。但后面发现他公司有过案底后,我立刻就断了跟他的合作。”似乎是怕警察继续提问,袁寿主动开口,他说:“警察同志,我想起了。那天不光是苏建德去找我,我哥也来学校找我了。”
袁寿深呼一口气说:“他们两个应该碰了面,我哥见过苏建德。关于苏建德失踪的事,我哥一定知道!”
几位警察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袁寿除了不在场证明外,还给出了很多证据。他在跟苏建德吵架过后,心生厌烦,一心只想着换个监工,打算回来后就把苏建德给开了。苏建德给他发消息时,他也回得很敷衍,说自己不在学校,苏建德爱怎么样就怎样。
袁寿根本就不需要杀人。
真正有杀人动机的是袁寿的哥哥袁命。国家那一年严打水泥市场乱象,苏建德的一连串举报,让袁命的公司彻底被查封,一夜之间事业人生毁于一旦。
警方后续找来了袁命。
看着从墙里化验出的dna,铁证如山,袁命最终还是招了。穿着西装,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审讯室里掩面痛哭,将沉埋多年的真相全盘说出。
“7月23日的时候,我来学校找我弟弟借钱,遇到了苏建德。那天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我问苏建德过来干什么,他说过来找我弟商量事情。我骗他说,我知道我弟在哪儿,我带他去。”
“我把他带到了施工地,苏建德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拎起了一把电锯……”
袁命哽咽说:“我那天喝多了酒,神智不太清楚。他害得我破产,我最开始只想打他一顿,出顿恶气,我没想到会用力过头把他砍死。”
“我把他砍死后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没办法,我特别害怕,我知道我杀人了。刚好旁边有台水泥搅拌机……我走投无路、我就把他推了进去。”
粉碎筒里人的身躯和水泥灰和碎石一起搅拌、磨碎。
搅拌机轰隆隆的声音像是诅咒。
袁命呜咽啜泣起来。
袁命因故意杀人罪被逮捕。
他被拷上手铐,送进监狱等审判的时候。
袁寿刚好从公安局里出去。
淮城九月总是下雨,袁寿在雨中看着失魂落魄悔不当初的哥哥,摘下眼镜,假惺惺地用衣服擦了擦脸,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怜悯,他叹息一声,拿着钥匙,打开了车门。
离开警局,袁寿一路把车开上高架桥。
外面暴雨连天,他在车内打开了电台。
其实袁寿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听电台广播,但他心潮澎湃,情绪剧烈,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
哪怕早就做好要被审讯的准备,可是真进警局,他还是没忍住感到恐惧和害怕。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
他一边开着电台,一边给手机上储存卡,打开了手机里被密码层层保护的一段视频。
那是一段监控,一段体艺馆施工地的监控。他当初怕工人偷懒,安了个小型摄像头在了墙角,没想到,阴差阳错帮他记录了讨厌的人被虐杀的一幕。苏建德的力气其实比他哥大。但这人老实规矩一辈子,根本没想过有人会从背后偷袭。
视频里,打骂声、尖叫声、电锯声,以及后面的拖曳声、碎石滚落声、铲泥声,依次响起。晃动模糊的画面里只有血鲜明。
袁寿当年出差回来后,就慢悠悠把摄像头取了,也没去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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