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插嘴,我不是小孩儿。”飞练机灵地重复着,一把抓住了钟言的手,像看不够一样,专注地看着钟言那张破损的脸,“我跟着师祖,我们一起换地方。”
钟言的心情十分复杂,飞练是真的黏上了自己。这孩子也是命苦,从煞里出来到现在还不到一天,却已经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但事不宜迟,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回屋之后,飞练还想跟着钟言,不料却被拦在了厨房门口:“我也要进去。”
“你不行,我和你白芷姐姐有重要的事情。”钟言的肚子饿得直叫唤,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点开了一个app,让他看新闻,“你好好读书,等我们出来咱们就走。”
“你们要干什么?”飞练接过手机,不能参与所以一脸的落寞,“我也要。”
白芷走到他面前来:“不,你不要,你白芷奶奶要做药。”
说完,飞练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厨房,白芷还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关上了门。他只好一个人坐回餐桌边上,按照钟言的吩咐,瞧一瞧根本看不懂的新闻。
等厨房的门再次打开,飞练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飞奔到钟言面前:“师祖,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可以走了。”钟言摸着肚子说,看了这么一会儿新闻,他觉着飞练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亮,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由于家里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三个人说走就走,只是苦于没有交通工具。
目之所及,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但他们三个并不怕黑,因为都不是人。
走着走着,钟言的手机响了起来。飞练从兜里掏出不停叫唤的手机:“这是一通来电。”
钟言被他古板的说话方式逗坏了,接起来一听:“这么快就联系我了?”
“对,我也是刚到家。”来电人是何问灵,“你怎么样?”
“谁啊?”白芷问了一句。
飞练难得和白芷站在同一战线,学着问:“谁啊?”
“患难之交。”钟言回答,然后继续和何问灵说,“过得不怎么样,我一直被人追杀,你和萧薇怎么样了?”
“我没事,他们只是问了我许许多多的问题就让我离开了,我挑了一些能回答的说,不能回答的就说不知道,他们就算看出我撒谎也没辙。”何问灵看着钟言送给自己的符纸,“他们给我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不碍事,萧薇比我严重,暂时留在他们那里修养。”
“留在他们那里比单独在家安全。”钟言说完停顿了几秒,“你有车吗?”
“有啊。”何问灵不解。
“那你……能不能来接我们一趟。”钟言说,“我已经饿得不想走路了。”
刚看完他吃饭的白芷:“……”
“好,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何问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结束通话之后,钟言看着沉默的白芷:“你翻什么白眼?我真的走不动了。轮椅也没带出来,懒得走路。”
“你让一个女孩儿大晚上开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接咱们,合适吗?”白芷是怕那位小姑娘再有危险,“她又不像我,活成一把老骨头了。”
“合适,等着吧。”钟言没再解释,反而是被飞练抓了一把,“嗯?怎么了?”
“什么叫轮椅?”飞练试图明白他说的话。
“轮椅啊……就是一种带轮子的椅子,坐上去可舒服了,能代替走路。师祖最喜欢坐轮椅,以后你帮我推,好不好?”钟言帮他搓了搓手,“冷不冷?”
数九寒天,飞练光着上半身,将头摇了又摇:“不冷。”
他可能是真不觉寒冷,钟言摸了他的手许久,一直都热热的。但为了保险起见,钟言还是让他回到自己舒适温暖的单肩背里去了,一个半小时后,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朝他们行驶过来,离近后车窗摇下,开车的人正是何问灵。
“你怎么带着个小姑娘啊?”何问灵指的是钟言旁边这位,一看就是高中生,还穿着校服呢。
“她叫白芷,她可不小。”钟言先拉开车门,“一路上没什么不对劲的事吧?”
“没有,我带着你的符纸呢。”何问灵让他们上了车,车里的暖风开得很足,“飞练呢?”
钟言拉开背包的拉锁。
飞练将触手伸了出来,攥了个拳头,当作打招呼。
“还挺活泼的。”何问灵将车门锁好,笑了他一句,“你女人缘还挺好……”
飞练昏昏欲睡,正在养伤口,这句话他可听不得,立刻张牙舞爪要从包里出来,结果又被钟言一手按回去。
“你老老实实睡觉……你都长大了,已经不是婴儿或者几岁的小孩儿了,乖一点。”钟言说,车子发动了,顺着无人的平坦路面飞速行驶,他又问何问灵,“你家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先去你那里,我下一个临时居住点有点远,我怕来不及。”
“方便,我独居。”何问灵立刻将gps定位成回家路线,只是没明白钟言说的“来不及”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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