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做的香囊?我怎么不知道?”
钟言笑着说:“你睡觉的时候做的。你带我来祝寿吃酒,我总不能空着手来。”
“有我的么?”秦翎想要,眼巴巴地看着同门的腰坠都挂着了精巧的小香囊。
“我给他们做的不好,回去给你好好做几个,你换着佩戴。”钟言差点忘了秦大公子,“不过你不是不喜欢身外之物吗?”
“香囊又不是身外之物,再说,我没有这种东西,腰上和扇坠都是空着的。”秦翎似乎对这事不满,反复强调,“你什么时候见我身上戴过?”
这倒是,香囊全部出自女子之手,娶了妻的男子佩戴较多,没娶妻的,大多都是相熟的丫鬟赠送,将来那些丫鬟也必定抬妾。秦翎身边一直没人,别说香囊,他的扇坠都没挂饰品,光秃秃的。
“你倒好,一做给旁人做那么多,我不仅没有,连山楂葫芦都没得吃。”秦翎又喝了一盏茶,不再说话。
“我都说了回去给你做,你这不依不饶的……读书人真难伺候。”钟言在桌下悄悄地拉他的手,小孩儿似的摇晃他,“你喜欢什么颜色?”
秦翎不假思索地说:“正红。”
“红色不行。”钟言回绝。
秦翎叹了一声:“没见过你这样的,送我东西,结果这不行、那不行。”
“淡色、素色都可,唯独和红沾边的不行。”钟言怕他“引火烧身”,说着话的功夫,他不留痕迹地观察着那三人身上的香囊。
奇怪的是,平伯言的香囊竟然滴出了水来,另外两个人的香囊还很干燥。
钟言再一抬头,刚好和平伯言的冷眼对视上。交汇的目光一触分开,钟言还在看他,他已经转过头去。
“来,秦兄,这杯我敬你。”周钰这时抬起手来,将握着的酒盏朝向秦翎这边。
秦翎仍旧只饮茶,举起了茶杯:“多谢,那我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哪有诚意,没见过你这样没意思的人,既然来祝贺,哪有滴酒不沾的。”徐长韶再次将矛头指了过来,“既然你好了,总能喝上一两口吧?”
“对不住,我夫君就是不能饮酒。”钟言直接迎着徐长韶的话来说,“你们都是旧友,总不会逼迫他吧?”
徐长韶反问:“那我要是逼了呢?”
“那我就原地放声嚎哭,求求你不要再逼他了。”钟言回答。
徐长韶:“……”
钟言:“你不信?”
徐长韶一笑:“你不敢。”
钟言立刻假装抹起眼泪:“我……”
“我可没有逼他啊!好笑,仿佛我们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徐长韶自饮一杯,赶紧撇清关系,“当年他抢了我多少风头,也不见我逼迫他干过什么。”
秦翎差点笑出声来,假哭这事,她干得出来,专门治徐长韶这类人。
“抢风头这事也是因人而异,你觉着我夫君是抢了你的风头,对他而言,或许根本没有抢的意图,只不过是他照常读书的一日罢了。”钟言最知道如何气人,大概在秦翎出现之前,他才是曹正卿最钟爱的爱徒。
几句话将徐长韶说得无法应答,只好再给自己满上一杯,状似云淡风轻:“我不欲与女子争辩,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大家都来祝寿,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过不去了?”周钰颇为欣赏地看过来,“秦兄,来,我敬你,你饮茶即可。”
“多谢。”秦翎再次拿起茶杯,只不过在桌下捏紧了钟言的手。
钟言的手原本就凉,这会儿秦翎的手温也差不多了,下一刻就要彻底凉掉似的。周围觥筹交错,声调上扬的庆贺祝词一声接着一声,钟言置身事外,时不时假装动动筷子,一口都没有吃,全部夹给了秦翎。
忽然间,好似吹来一阵风,竟然将宴席上的烛火尽数吹灭了。
“怎么回事?”黑暗降下,外头大风四起,有些人站起来问,连曹正卿都惊讶了。
“这是怎么了?快,叫下人将烛火点上!”曹正卿摸着黑,赶紧和席上的贵客致歉。下人们如鱼贯入,拿着火折子想要重新点亮,可不知怎么的,所有的烛芯都像泡了水,怎么都点不着。
“请各位稍安勿躁,弄成这样实在失礼。”曹正卿再次致歉,“马上去取香烛,重新点上!”
黑了,这对钟言而言反而是好事,最起码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些什么。而也在这时刻,平伯言起身出去了,没叫任何人知道。
“你原地等我,我马上就回。”钟言借着拍拍秦翎后背的瞬间给他贴了一道符纸,起身跟着平伯言离去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翎:纯情地推着进度。
钟言:妖魔鬼怪退散,就不能让我好好谈恋爱?
元墨小翠:吃一串糖葫芦,被少爷念叨好几年。
马车: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在车里搞奇怪的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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