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大夫人的魂魄是自己来的呢。”元墨异想天开地说,“大夫人看不过去了,少爷受了这些年的苦,她这是显灵,护着少爷来了!否则为什么她在院里住了这几天都不见害人?”
“嗯?”钟言看向他,别说,小孩子的思路有时候真有意思,确实是自己没想过的。难不成,大夫人真是显灵了?
转眼,船已经靠岸,元墨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原来的身子里。而方才还坐着的船就在下面,小小的一艘纸船而已,穿着鞋的小纸人站在船头,但半边身子都被水打湿。
“走吧。”钟言转过身。
“咱们不管这船和纸人了吗?”元墨还留在原地。
“它们会自己消失的,阴气太重的东西不要拿上来。”钟言边走边说。可元墨还是盯着它们看,毕竟是自己没见过的玩意儿,真难想象自己刚才就坐在船里,差点被鲤鱼给吃了。他再看着那纸人,或许是同为纸人,此时此刻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心境。
只是看着看着,忽然从水底浮上来一个气泡。
“元墨,走了!”钟言催促。
“来了!”元墨立即转过去,朝着少奶奶的方向急奔。
湖边,白色的纸船和纸人慢慢被水侵蚀,在即将被水吞没的刹那化作青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在它们消失没多久,又一个气泡浮了上来,在水面碎掉。水稍稍有些涟漪,撞在岸边的石头上再返回湖心。
水面之下,有一张女人的脸。她逐渐浮了上来,脸朝上,只不过没浮出水面,就是秦翎画卷上的那张面孔。
次日一早,钟言就听见公鸡在窗下扑腾翅膀。他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动身,没想到又是这样一动身,秦翎就醒来了。
“你怎么每次都醒这样巧啊?”于是钟言又趴了回去,逗弄着他的嘴角。
嘴角被他的手戳了又戳,秦翎不知不觉就笑了。他总是给自己下点药,但分量都不大,每次他一走自己就醒,然后听着他像三脚猫一样偷偷摸回床上。但他回来之后全身都凉透了,于是便裹着被子往自己身边凑,一下子贴近就不撒手。
两只脚环着自己的小腿,没有一丝一毫的避嫌。但或许是他以为自己睡沉了所以更无所畏惧,将身子全贴过来,秦翎昨晚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他下面的形状果然不是女子。
“你一动我就醒了。”秦翎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疼地陷入谜团。他是男子,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义无反顾的付出呢?起初以为是女子对夫君的爱慕,这会儿秦翎也迷糊了。
莫非世间男子就是可以对男子剖心置腹、一往情深?
莫非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男男、女女也可?
他不知道,书上没教。但听戏的时候依稀有点印象,什么断袖之情的。
没等秦翎想明白,他忽然眉心紧皱:“戒指怎么这样了?”
“什么?”钟言立刻看向那枚红玛瑙戒指,一看就傻眼。原本完美无瑕的金托变得破旧不堪,仿佛一夜之间经历了几百年。而那颗价值连城的红玛瑙也失去了昨日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从宝石变成了放在石头堆里也不惹眼的料。
“怎么会这样?”钟言赶忙坐起来,摘了戒指仔仔细细地看。外面一整层都坏了,好在内里没事,那个“翎”字还清清楚楚。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字都没了,他一定会气到现出鬼形。
秦翎也跟着坐了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先是看向自己的裤子,血窟窿没再出血,白色的布料上没有血痕,这说明钟言昨晚一定是去解决外头的邪祟,想办法治疗自己。可他和那邪祟接触,难免会伤及自身,就算没有受伤也会和脏东西接触。
接触之后,这戒指便腐朽一层。
“无碍,你别急。”瞧见他着急了,秦翎又是急又是难受,只是一颗普通的宝石而已,他心疼成这样,“大概是工匠看元墨是个孩子,拿不好的东西以次充好,骗了他。我让元墨今日拿去更换,再给你换一枚好的。”
钟言噘着嘴,心如刀割。必定是畸皮蛹的皮碰到自己了,一下子侵坏了纯金。
“没事的,我虽体弱,但却富有。”秦翎看到他噘嘴,当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娘亲留下的银子很多,咱们再买就是。也就是我曾经把宝石料子都给了四妹,要不从库房里拿料子去做……”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钟言任性起来,这可是他和秦翎的第一个定情信物,怎能随意更换!
“可这不好看了,旧旧的。”虽说秦翎也不舍得,可他还是想给摘下来。自己又不是拿不出好的,他嫁了自己就不能戴这种货色。
“真是的,怎么坏了呢……我才戴了一天,怎么就坏了呢?”钟言后悔死了,早知道昨日出去就先摘了它,但转念又想,或许师兄有法子将它恢复如新,于是哄着秦翎说,“我先戴着吧,往后看看能不能变回来。”
说完,钟言都为自己的聪慧感到厉害,每次都能成功骗过这傻子。
他一定又要想法子了,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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