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
“可不是,你问问方圆几十里的老人,当时清慧成为住持之时清远大师的手写信也被人看过,曾经这里有慧根极好的高僧,走歪了路,没成佛,这才选中一个根本不入门的小和尚清慧,要的便是他笨拙不懂,更不容易被外邪入侵。佛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们想得美。”
“这个话没错,我听过,清远大师就是因为弟子走火入魔才悲痛欲绝,再无颜面见人才隐居深山。我要是清慧住持我一定心生嫉恨,你要我做住持便做,为何又要昭告天下选我是因为笨拙?这叫多少人看不起啊。”
徐长韶猛然间定住,这些话他是头一回听别人说。寺院里的和尚不打诳语,不说闲话,所以他也不曾知晓清慧住持的事,若真是这样……莫非他妄想成佛而走火入魔了?
他再一抬眼,清慧住持刚好就站在大殿的门口,静静地凝视着他。人还是那个人,神色还是庄重非凡,可意味已变,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徐长韶赶紧点了下头当作告别,立马转身离开,径直走向了隐游寺的大门。而在他背后的不远处,清慧仍旧双手合十,凝视着他的离开,表情很不自然。
“谁让你来的?”他忽然说。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到他的身边,身形高大,披挂着一件破旧的蓑衣。竹编的斗笠下头有一张惨白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秦家后厨的大管事,张开。
“他们已经对这里起疑心了,你打算怎么办?”张开说。
清慧住持沉思了片刻,低头往他的小臂上一瞧,上头有五道抓痕,看着就像是被什么兽类伤到。
秦宅里安稳了一两天,这会儿快傍晚了,秦瑶带着一些好玩儿的首饰来看小逸,正坐在院子里头吃冰碗。她对陈竹白的到来没什么反应,若是以前必定早早吓跑,说来也怪,自从自己出去玩过了、见过了,胆量越发大起来,别说见见外男,再让她自己跑出去都不怕。
她甚至想,不让女子见外男这说法是不是就是怕她们跑掉,因为没见过所以更不敢见。但尝试一步之后便知道男子并非无所不能,也并非都那般高大。
“这个给小逸最合适了。”她把一个金子打的长命锁给了秦翎,“大哥你收好。”
“这不是你小时候的金锁么?”秦翎认识这个,“这怎么能行?这还是你百天的时候我亲手给你戴上的。”
“所以我要送出去啊,我如今没病没灾地长到这样大,说明这锁很是管用,能锁住人的福气和小命。往后给小逸戴上,他也和我一般平安长成。”秦瑶说。
“这不一样。”秦翎再三推却,“娘亲给你的东西将来便是你的嫁妆,你的嫁妆将来给你的孩儿。大哥不缺什么,过几日命人给小逸再打一副金锁就是了。”
“先给小逸嘛,我生儿育女这事还早着呢,再说,大哥你和长嫂日日蜜里调油的,说不准孩子以后还得靠我来带我来养呢。这礼我先送来,往后小逸隔三差五就得找我过去。”秦瑶还是执意将金锁塞给大哥,然后一溜烟儿找钟言去了。钟言正低头缝制肚兜,如今他的女红手艺已经初见成果,可以和翠儿媲美。
但是和秦瑶比起来明显还不成,时不时要小妹帮衬两下。缝得累了,钟言抬头一瞧,一抹鲜红色的身影从院门口一滑而过,如同湖面的一叶小舟,不引人注目,但留下痕迹。
“弟妹?”钟言赶紧招手,“进来啊。”
秦瑶闻声看去,只见二嫂在门外站着,弱不禁风的,可脸上却一片冷意。她只和长嫂亲近,二嫂虽然和她年龄贴近,但太不好相处。
“进来,刚冰了冰碗,一起吃。”钟言再招招手,见她一动不动索性动手去抓她,这才将别别扭扭的柳筎给抓进来。
柳筎进了院还不开口,她不说话,秦瑶也不敢,先给二嫂请了安。
“你怎么来了?热不热?”钟言亲热地问她。
柳筎先是摇摇头,然后说:“不是你说的吗?”
“啊?我说什么?”钟言一头雾水。
柳筎淡淡地说:“没事就到你这里来走动。我走动了,现下我要走了。”
钟言听完才觉出怎么回事,敢情她一个人无聊又想找人说话,到了这里又抹不开面子。“是是是,是我说的,你别走,就当陪着小妹说说话。”
“那也好,刚巧我也无事可做。”柳筎这才坐下,成了院里唯一一个穿正红色的人。她是二少爷的正妻,自然穿得,可是却从未见钟言穿过,索性又问:“爹和二娘是不准你穿喜服吗?我听家丁说你从未好好穿过,一嫁进来就穿素服,你不怕忌讳?”
“这有什么可忌讳的,我夫君的命我心里有数。”钟言给她一份冰碗,里头还有玲珑剔透的冰块儿,“实不相瞒,秦翎的命数是忌火命,我穿红色是冲他。”
柳筎刚喝了一口,立马问:“等等,他和秦烁的八字差几刻?”
“你别算了。”钟言知道她会算,“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忌火命,这些没人和你说?”
柳筎疑虑的神色一晃而过,是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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