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言头上,将他们全部掩埋,山坡上的平地成为了平坦的雪场,眼见之处皆为白色。
但这场盛大的雪景并不持久,平整的雪面上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凹陷。清远也并不奇怪,他已经摸透了钟言身体里的鬼,当然也知道钟言能将成山的雪花融化。这只是一场消耗战的开始。
雪花融化,那些雪水又在高温下变成了水蒸气,一时间难以分辨谁在哪里。忽然间吹来一阵强风,钟言立马想起了蒋天赐曾经的御风能力,但这次显然御风的人是清远。他的风力比蒋天赐的风力可大太多了,如果说蒋天赐的那个恶鬼死于山谷风口,这个恶鬼绝对死在一场龙卷风里。
事实上,钟言真的亲眼看到了龙卷风。
他立马熄灭了自己的火,这是清远逼着自己灭火的招数。如果单单只是龙卷风那他们不一定会伤亡,可一旦变成火龙卷那就不好控制了,钟言这边的人太多,这也是一个不利于动手的因素。但龙卷风近在眼前,这该怎么对付?
一道透明的冰墙顿时凝固在众人面前,厚度超过了一米,然而当强劲的风撞上它时也只是被削弱了两分,反而冰墙粉身碎骨。如果对手是普通人的身子也好办,钟言可以发动一次特定的瘟疫让潘曲星和清远患病,在他面前死于窒息。
但这俩人一个是可以随意换身子的魂,一个是肉身只是壳子的半死人,谁都不怕。
还能怎么办?钟言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身后。好在飞练在,可他的身上也不容乐观,两条巨大的触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渗血。就仿佛有个死在液压机底下的鬼出来了。
正当钟言两难之际,一个如同虎啸的吼声震动山河。
钟言猛地停住,自己的第六只鬼来了!
“怎么可能!”清远听过这个声音,“这是清游当年镇压过的战英!”
无数战死沙场的兵士凝结为战死鬼,战死鬼经过几十年的聚集便能变成战英。一战英,百战鬼,当年有一只战英搅动世间动乱,百姓民不聊生,还不足二十岁的清游便自己请缨要去超度。
清远明知道战英的厉害却还是让清游去了,他当时的心境还没到后来那般,只想着清游若是死在外头也好,便与自己彻底无关,自己的双手是干净的。
他那时候便忘了,杀意起,这人哪怕没死,也是犯了杀戒。
但没想到的是清游于半年后居然回来了,虽然深受重伤可居然真正超度了一只战英。清远到现在都不知道清游如何做到,原来他不仅超度了,还把战英喂给了饿鬼!
他以鬼饲鬼,早就犯了寺内清规!人伦纲常!
而钟言的身后升腾起来一阵黄沙,好似将所有人带回了血腥屠戮的沙场。马蹄声、厮杀声、冷兵器的磕碰卷土重来,将人带回了那个茹毛饮血的纷争时代,而这阵仗钟言却不陌生,因为他真实地经历过无情的战争。
没有人会爱上打仗,除非不用自己去送死。而两兵对战最能激发出人性的恶,钟言见过太多人明明不是恶人,可是在你死我活的地方久了就会被同化。到了那个地步,人比鬼还要可怕。而这些人死去后怨念不散,变为战死鬼。
这些鬼被同一个执念吸引,凝聚,它们早就死了却根本不知道。它们还在打着那场不会完结的战争,有些人根本就不是战士,只是闹兵灾时被抓来的壮丁,或许连壮丁都算不上。
老弱病残,通通送上战场,它们嘶吼着厮杀着,最终将自己变成了腥风血雨,成为了战英。
一个巨大的鬼影从钟言的身后出现,下半身埋在土里,只露出了上半身。它不像王大涛的巨大鬼影那样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而是非常逼真地还原了古代战将的细节。甲胄在身,手持利剑,足以所向披靡。
钟言原本和战英平视,慢慢变成了仰视,我天,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东西?自己这个肚子可真能装啊!要说前三个恶鬼那还好说,从第四个就开始不对劲了,吃过女娲后人,吃过镇墓兽,居然还吃过战英?
别说是饿疯了,就说是自己脑袋真疯了,钟言以前都没本事和战英硬碰硬。
少顷,只见战英手中的利剑朝下劈来,好似要劈开钟言,但剑刃实则触碰到了龙卷风,将风一分为二。硕大的卷状风团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慢慢变小,消散,钟言猛然看向清远,他的身后像自带一个永不会输的战将。
那个胆小怕死的潘曲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地上只徒留他方才刚换好的尸体。他的灵魂再一次出了窍,这一招金蝉脱壳确实聪明。他有身子的时候最好杀,一眼就能找到,他没身子了反而寻不得。
那么就剩下一个清远。
钟言将身后交给了战英和飞练,战英一人便可抵挡清远那两只诡异莫测的鬼,虚空之力和挤压力被战英卸掉,飞练也松了一口气。而钟言这回顺利地杀到了清远面前,单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手指立马戳破了他那层年老的皮肤,果然他只能凝出壳子。
“你居然还吃了那种东西?”清远却还有心情问。
不知道为什么,钟言觉着清远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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