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一模一样,差一点都不行。”
“好一个恶”男子微笑着调侃,笑却在对上恶霸时僵硬了。
被他腹诽为恶霸的人长相倒是不凶恶,甚至还很英俊,一身白衣极素,却显得容颜五官更加深邃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站在阴影里,仍旧微波暗动,像深海沉星。
人这么好看,怎么偏生性情这么不好呢。男子再次腹诽。
“你儿子?”男子示意了一眼旁边呆呆拿着小鸭尸体的小男孩。
“对!”回过神的小圆抢答,站在穆离渊身旁,说话都硬气了几分,“这是我爹!”
“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弄坏了令郎的玩具,”男子对面前的英俊恶霸道,“小事一桩,不打不相识,我看您面相也是心胸宽广之人,交个朋友,在下萧玉洺,不知阁下是?”
“我的确不喜欢计较。”穆离渊态度有点故意为难的傲慢,“但我这个儿子喜欢。玩具于我们是小事,于他却是天大的事,不能不计较。”
“所以,”萧玉洺叹气,“这是必须得赔了?”
“不应该吗。”穆离渊反问。
“嗯嗯!”小圆用力点头,重复一遍,“不应该吗!”
在这方面小圆一向对自己爹很信任,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宠过来的,爹就没让他在外人面前吃过亏。
“不仅要赔,”穆离渊说,“还要你女儿亲自给我儿子道歉。”
“这”萧玉洺看了一眼自己只会哭嚎的女儿,心内连叹倒霉,他自认已经是个十足护短的爹,没想到今日遇上个更甚的。
“行吧,”萧玉洺叹口气,掏出银钱袋子,“既然朋友做不成,那就说个数吧,多少钱,我都出。”
银钱袋子扯开了,却迟迟等不到对方答话。
“多少钱?”萧玉洺又问了一遍,“我赔就是了。”
“小玩具而已,何必执意要赔呢,我又没有说什么,阁下别为难我了。”
对方傲慢的态度消散无影,嗓音变得十分温和,甚至柔弱。
萧玉洺满脸疑惑地抬头:?
只见方才还语调冷硬的恶霸此刻低眉垂眼,像是刚受了欺辱却又不敢声张的弱男子。
什么情况?这人是突然被别人夺舍了吗?
“爹!”江小圆显然也不能接受此番情景,“她弄坏了你给我做的玩具!”
“不是你自己扔在草地里的么。”穆离渊说。
“啊?!可是”小圆气急,“可是!这里是我家啊!她、她凭什么在这里玩!而且她弄坏的那只小鸭是你做了半个月才做好的啊!”
萧玉洺也摸不着头脑:“是啊,不用赔了吗?”
“当然不用,小儿顽劣不懂事,不知您是阁主的知己旧友,惊扰了贵客。”穆离渊拉住气得跺脚的小圆,“我代他赔不是。”
小圆搞不懂怎么回事,奋力挣扎,手却被攥得更紧,疼得他龇牙咧嘴,适才的委屈愤怒一齐涌上心头,直接哭出了声。
“我们不打扰了,”穆离渊温声道,“您继续讲您与阁主的风流韵事。”
说罢拉着流泪的小圆离开。
“哎?什么玩意?”萧玉洺满头雾水,转身要跟上问问什么情况,却见大院门口的守卫皆躬身行礼——
一道人影迈进了门槛。
满院侍从也俯首行礼:“见过阁主!”
穆离渊扯着小圆走到半道,急忙侧身让道:“师尊回来了。”
江月白侧眸看他一眼。
穆离渊对视一下又急忙低了头。
梨花带雨。
江月白心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词。
虽然没哭,眼尾的淡红却恰到好处。
“这是怎么了,”江月白瞧着他,“受什么委屈了,要来跟我告状?”
“没有。”穆离渊抬头对上江月白略带嘲讽的视线,立刻改口道,“不敢。”
“哎呦!”萧玉洺装模作样拖长了腔,“那可是天大的委屈啊——”
江月白望向萧玉洺:“你欺负他了?”
“什么?说话要讲良心啊你们!”萧玉洺右手背拍着左手心,“天大的委屈是我啊!是我!”
江月白看了看声如洪钟的萧玉洺。
又看了看低眉顺目的穆离渊和泪流满面的小圆。
“多年不见,”江月白道,“玉洺还是这样巧舌如簧。”
萧玉洺气得一口气顺不过来,呛得咳了许久,咳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哎不是!你、你居然还记得咳咳我名字?您老不、不是有失忆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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