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月白会将每一世的故人旧事和信物约定都分门别类记录,那卷记录不会轻易给旁人看——萧玉洺不是旁人,是他曾经的舍友勉强算个好友,这世上为数不多知晓他过往秘密的人。
但对方看过那本记录,倒不是因为好友这个身份,而是因为:
萧玉洺喜欢偷翻江月白东西。
当年萧玉洺偷看那本记录被抓了个现形,江月白直接拔了剑!
“你要杀人灭口啊?”萧玉洺大惊失色。
“不是。”江月白把剑在他颈侧放了会儿,又收了剑,“只是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好剑。”
萧玉洺冷汗未落:“真、真的?!”
“真的。”江月白神色平静,收剑回鞘,“我不杀人。”
“江兄仁慈!”劫后余生的萧玉洺连忙夸赞,“不愧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人!”
“尤其不杀蠢人。”江月白又淡淡补充一句。
“你!”萧玉洺噎了一下,彼时他才十四五岁,还是气盛的年纪,“你可以说我修为不高!容颜不俊!人品不行!性格不好!但是唯独不能说我蠢!”
“讲究人。”江月白依然淡淡评价。
“你、你!”萧玉洺气得想哭,“我哪里蠢了?”
江月白把剑收进剑匣放在枕边,一副不想说话的冷淡模样。
“喂!你是觉得我偷你东西?”萧玉洺大步走上前,“根本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你!要不是把你当最最重要的朋友,怎么会关心你这个那个?怎会想知道你所有事?你看那个回马峰的外门弟子,天天巴结我喊我师哥那个,我理过他吗?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我在意吗?他就是鼻青脸肿站在我面前我都没兴趣知道谁打的!可你不一样!你身上一点疤我都想知道怎么来的!”
江月白看向他。
萧玉洺没好气:“看我干嘛!”
“说完了么。”江月白嗓音很轻,枕着单臂靠在塌边,似乎准备休息,“麻烦把灯吹了,我困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压根不在意我!”萧玉洺崩溃,扑过去掐住他,“我明明真心待你这个兄弟!你却总是这样对我!我这么热情!你天天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你不愧疚吗!”
江月白被他掐得上不来气,但没还手,反倒笑了。
“你还笑!你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萧玉洺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视,让他没由来的愤怒,“我这么生气你居然还笑!你起来!我们打一架!”
江月白没起来,唇角还有笑意。
“可恶可恶!”萧玉洺松了他的脖子,改为扳住肩膀摇晃,“你到底在笑什么?看不起我?又嘲笑我蠢是吧?”
“没有啊,笑你勇气可嘉。”江月白说,“每次都单方面挨打还敢和我提‘打架’。”
萧玉洺刚举起拳头,江月白抬手一掌将他推了下去!
江月白垂眼看着他:“你要是真想交我这个朋友,就不该翻那本记录。”
萧玉洺滚落在地,一骨碌又爬起来:“为什么?”
“不相告的事,便是别人不愿说的事。”江月白整了微乱的衣衫,“人与人之间都有一道看不见的线,你越是想要破了那道界限,就越离失去他不远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玉洺烦躁挥手,“不懂!”
“反正现在我知道你很厉害了!”他兴奋凑近,“我早就猜到你不是普通人!但是没料到这么‘不普通’!”说到此处,他抱着江月白的小腿,虔诚跪下,“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又是不杀人的大好人,那就等于我拿捏住了你,从此我们义结金兰啊不,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来一同称霸天下!如何?”
“称霸天下,没有你我照样能做到。”江月白思索了一下,“甚至或许还会更简单一些。这不划算。”
“那!那不能做兄弟,那、那我给你当、当”萧玉洺忽然红了脸,憋气许久说不出来后面的话,抬眼偷瞟江月白一眼,拿手背贴了贴红烫的脸。
“不必!”江月白心感不妙,急忙制止这个语不着调的傻小子。
“当牛做马!”萧玉洺终于狠心说出来这个折断他少年锐气的词。
江月白松了口气,温和微笑:“成交。”
“想起来了。”江月白洗过茶杯,重新倒了茶,“我们确实有过约定。”
“啧,能让您老记得些什么,难得啊。”萧玉洺大口嚼着点心,话音含混不清,“那我可就”
“你说过要给我当牛做马。”江月白道。
“你”萧玉洺被雪花糕噎了嗓子,猛然咳嗽一声,喷出一股白沫,“你好意思提!”
当年他偷翻了江月白的记录还沾沾自喜了很久,后来很多年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月白是破境飞升的仙人,仙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人“偷看”到?
但幡然醒悟得太迟,他已然心甘情愿肝脑涂地两肋插刀给江月白做了许多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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