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搂紧江月白用力吻过去。
但还是深吸口气忍住了。
只把江月白的手反握进了自己掌心。
与心上人在大雪里白头,这是曾经做梦才有的场景。
“对”他低喃着说,“我应该去还愿。”
余州城郊外有一座道观。
穆离渊独自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每次出门办事、上街采买,他都会顺路来此处一趟。
因为这里有北辰仙君的神像。
雕像俊美,但远不及江月白本人半分。
江月白本就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画像,如今几千年过去,更没有任何北辰仙君的画像流传下来,所有神像都是后人根据想象雕刻的。
虽然不如本人好看,但每次穆离渊来这里的时候,仍然能看神看像很久。
看许许多多的人恭敬地、爱慕地、可望不可即地跪拜着他的心上人。
和江月白一起来的这日,大雪停了,天气很好。
穆离渊一路都很忐忑。
江月白愿意陪他来这么远的地方,他受宠若惊,但也心怀不安——事出反常,总是让患得患失的人更加患得患失。
年节将至,来燃香拜神的人很多。
道观山门的两边偏门被挤得水泄不通,但纵使人山人海,每个人依然表情严肃动作谨慎,迈入门槛时个个抬高了脚,小心翼翼,生怕哪一点犯了忌讳,惹了神明不悦。
进这道门前需沐浴更衣,进了这道门后便将所有尘俗污秽都抛在外面,只带着一颗虔诚敬慕的纯心走向神明,一道极高的门槛“尽挡红尘污秽,得入玄境九天”。
人们排着队向前,不少人进了门便双手合抱,一路躬身行礼向前。
穆离渊也跟着一起,左手包右手,内掐子午诀,先举手后躬身,行了很规整的拜礼。
江月白说:“规矩会得不少啊。”
小时候这些规矩是江月白教的,可这个时候江月白却调侃起了这些规矩。
“心诚则灵”穆离渊停顿一下,小声说,“都是讨好仙人的方式,仙人开心了,就能帮我圆心愿了。”
人群拥挤着,摩肩接踵。
“你的锁找这位神仙祈的愿?”江月白似乎被挤得有点热,脸侧泛着轻微的淡红。
“对啊,”穆离渊在人声鼎沸和香火缭绕里介绍着,“北辰仙君是最尊贵、最厉害、最无所不能的仙”
“那你不该找他啊。”江月白打断了穆离渊的话。
穆离渊道:“为什么。”
“他那么尊贵,”江月白瞧着远处的神像,用淡淡的嗓音说了句调侃,“贵人多忘事么,你许什么愿他都忘了啊。”
穆离渊笑起来。觉得江月白调侃自己的模样有种莫名的可爱。
“忘了更好”汹涌人潮把他们挤在一起,紧贴时穆离渊很想不顾一切当着千百人把江月白揽进怀里狠狠吻他压抑着吻的冲动,在江月白耳边说,“那样我就有理由每天跪在他身前说一遍,日复一日,直到他再也忘不了”
前方忽然传来奇怪的哭声。
人们都转头循声望去。一个老妇人跪在神像下念念叨叨,说着“神明在上,宿愿得偿”
周围十里八乡都认得她。她儿子死后,宅里夜夜鬼哭,邻里都传是她儿子冤魂向她诉苦。如今真凶落网,她来向神明还愿,说这几日再没梦到过儿子对她哭泣,感慨故人魂魄可以放心离去了。
可走出来的时候,她脸上仍然带着泪。
人们悄声议论纷纷:
“了却心事,为何还哭呢”
“怎么感觉找到了真凶,她却更憔悴了”
有孩子的妇人却很理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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