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琨不奇怪他发烧,是因为赵琨知道,他不可能会真正地好起来。
“你别多想,二叔这儿法子还多着。”陆得生安慰他道。
“那等到毒发以后是什么?”韩桃轻轻问道,“是像当年在南燕那样,渐渐看不见,听不着吗?”
“时间还有很久,我们去巫神庙看看,即便那里没有解毒的蛊,二叔也能保你——”
“二叔你能保多久?”韩桃平静问道:“倘若靠二叔您的法子一点点排毒,我能活多久?”
“五年,十年。”陆得生缓缓道,“总能保住的。”
可是韩桃如今也才二十三岁。
也就是总有一日,二三十岁的他会躺在长英殿的床榻上,在赵琨的眼前一点点,没了呼吸。
韩桃的手微微发颤,他终于问出来也问明白了,好像能感觉到体内流窜的余毒开始如同烈火般焚烧,一下将他彻底扬尽,他没问陆得生合欢蛊的影响对他有多大,但是他不难猜出,合欢蛊也加速了这个过程。
他从来难得上天恩待,凡他心满意足之时,上天就必要从他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就好像一切命定,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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