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度过一个奇妙的夜晚。
翌日一早,苏念星醒来时,梁督察已经上班先走了,大刀几个在楼下等她。
将行李搬上车,苏念星谢绝大刀主动帮忙开车的建议,“我自己开。”
这可是她的新车,她要感受一下。
豪车开起来就是很舒服,甚至开到大路,其他车辆自动与她保持距离,生怕碰到她的车,免得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路疾驰到了百德新街,客人暂时还不知道她回来,所以苏念星先将店门打开,自己到冰室与街坊们闲聊。
街坊们正在聊最新的自杀案。
安叔最为同情孩子,得知刚死的那个学生才十七岁,心疼得不行,咒骂孩子父母无能,“他们自己都很平庸,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平庸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硬生生把孩子逼死,他该多绝望。”
街坊们议论纷纷,苏念星站到收银台前查账,没有参与讨论。
不多时,有个师奶走进来,她精神似乎不太好,听到街坊骂人,她吓得浑身颤抖,苏念星抬头时刚好碰见这一幕,微微蹙眉,打量她,对方似有所觉,下意识躲开她视线。
“大师,大师!”就在这时,阿甘伯不知何时挤过来,“你能算出幕后凶手是谁吗?”
苏念星摇头,“不行。我只能根据受害者亲人算出受害者。”
阿甘伯失望叹了口气,苏念星问旁边的师奶,“请问你要什么?”
“给我两屉……不,一屉小笼包就行。”
苏念星颔首,帮她打单子,又扭头示意后厨拿小笼包。
阿甘伯侧头看到师奶,与她打招呼,“严师奶,来买包子啊?”
严师奶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声不吭。
“小笼包好了。”苏念星将袋子递过去。
严师奶接过,由于她手臂抬高,不可避免露出手腕上的一截皮肤,上面青紫交加,显见是受了虐待。
苏念星下意识问道,“你受伤了?”
严师奶唬了一跳,转身就走。
苏念星还想叫住对方,阿甘伯却道,“别叫了。那是被她老公打的。”
苏念星脑海瞬间蹦出“家暴”这个词,“她为什么不离婚?”
听到这边的交谈声,大家不再讨论自杀案,那个案子确实轰动,但是离他们很远,远不如严师奶更有讨论度。
阿甘婆叹了口气,“她拿什么离婚?她还有两个女儿,全靠她丈夫养。”
接下来阿甘婆把严师奶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说了。原来她是内地人,嫁到香江。年初丈夫失业,又找不到好工作,就开始频频家暴严师奶,她也曾逃到社署庇护中心,但是丈夫几次三番给她打电话说好话,她选择相信丈夫,重新回了那个家,却没想到遭到更重的殴打。
她打了社署的电话,成功逃到社署庇护中心,工作人员联系了两个女儿的学校和警方一起商讨处理方案。
结果却是严先生没有家暴的意图,所谓的威胁和恐吓只是发脾气时说的气话。最终严师奶必须回到原来的家,与严先生继续生活。
之后她又陆续举报几次丈夫家暴,但是每次都选择原谅丈夫。
她或许也兴起过离婚的念头,但是香江的法律跟内地也没什么两样,没有经济能力,根本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而且香江离婚更为漫长。
在此期间,严师奶遭受更严重的家暴,相比以前的粗犷,严先生精进了自己的手法,打完人,他会处理现场,不给警察留把柄。而且严师奶报警后,他一再认错,于是警察将这起家暴案定为家庭纠纷。
苏念星忍不住咒骂这些警察无能,“明明就是家暴,还一再纵容,装作看不到。”
阿甘伯年纪大,看得比较远,“这也不能怪警察。她三番两次心软选择原谅丈夫,谁还敢给她主持公道?不怕被她出卖?”
明叔也觉得这个女人糊涂,“我以前的邻居也喜欢家暴,他前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跑的,后来娶的老婆不是个善茬,结婚当晚被男人家暴,她直接报警,警察过来调解,谁说话都不管用,公公婆婆跪下来求她,要把他们名下的房子转给她,她都不同意,坚持要告丈夫。最后丈夫被判坐一年牢,她马不停蹄找律师打离婚关系,成功离了婚,之后移居国外。像这种性格软弱的女人,很容易背刺警察,一来二去,人家的心都凉了。”
阿甘婆见苏念星情绪低落,慈爱的眼神安抚她,“大师,你算卦确实灵,但是你帮不了她。”
苏念星只是物伤已类,觉得同为女人被家暴,她想帮助对方,可是正如阿甘婆所说,她帮不了对方。
晚上,苏念星将这件事告诉梁督察,他倒是没有多意外,“以前大林做军装警的时候,他有个同事工作积极性很高,也很有热忱,是位尽职尽责的好警察,有一次他去处理家暴案,女方被打得鼻青眼肿,他劝女方离婚,可是转眼那个女人被丈夫哄好,他被女人丈夫投诉,说他蓄意挑拨离间,破坏别人家庭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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