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闭上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鱼子酱拉面和扣肉煲,手指轻轻扒着傅闻安的衣服,鼻尖萦绕着那人用过的洗发液的清爽味道。
这个傻逼果然偷偷洗澡去了。
“得到你的夸奖并不会让我感到开心。”傅闻安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把谢敏直接扔在地上。
可能,是最近比较想做善事了。
谢敏似乎睡了,因为背上很快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喂,你宿舍在哪?”傅闻安问了一句,没人答。他烦躁地偏过头,却突然一滞。
谢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时的模样人畜无害,他们离得很近,傅闻安偏头后,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对方的呼吸很热,大概是剧烈运动过后,勾缠着傅闻安的意志。
谢敏颈后的信息素隔绝贴在先前的打斗中歪了,肾上腺素飙升,跑了五十公里后,他的信息素如开闸猛水,汹涌地侵占着周围的空气。
甜腻的银桂信息素包裹着傅闻安。
傅闻安垂下头,托着谢敏大腿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嘴角紧抿,眸子里藏着懊恼和欲望。
他真想把背上的傻子叫醒,让他把信息素收一收,不要再像发情一样随便勾引人。
但他最终没有选择那么做。
谢敏于夜半带着一身酒味离开了酒馆,他本想返回自己暂住的地方,可兴许是受了无聊记忆的影响,他走着走着,竟到了傅闻安居住的酒店楼下。
新酒店装潢典雅,少了几分公式化的味道,楼前的藤萝叶长长垂下。
谢敏绕到楼后,确认傅闻安的房间。
七楼左侧第三扇窗,模糊的玻璃内透着半盏昏黄光芒。
他动作敏捷,腰间的攀爬扣定住墙体,他如鬼魅般隐身于夜色,不一会,就踩在了窗子前。
他撬开锁,无声地拉开窗子,叼着开锁用的软线,轻盈翻身落地,像一只入室行窃的猫。
房间内空无一人,谢敏站在一张圆桌边,单人沙发上搭着男士的黑色衬衫,桌上摆着国际象棋的棋盘。
从窗外看到的那盏黄光,正从墙角的落地灯罩里透出来,脚下的地毯很软,铺满了整片地面。
远处有水声,傅闻安大概在洗澡。
谢敏扫了眼紧闭的浴室门,他毫无非法入室的自觉,反倒坐在沙发上,观察棋盘。
是一盘残棋,极其适合阿拉伯将杀的局。
他蹙起眉,在棋技的造诣,他始终没有傅闻安高。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门开了。
温热而暧昧的水汽从门内溢出,伴随着一阵极浅的硝烟味道。
男人穿着异常宽松的浴袍,腰带只是虚虚一系,他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打眼就看到谢敏坐在他的位置。
谢敏握着一个黑棋的马,被黑色手套包裹的细长指尖托着底座,他往后一倚,毫不掩饰自己直白的目光。
“你这种举动,让我很难不怀疑这房间里有偷窥装置。”
谢敏打量着傅闻安的身材,有些意外。
他以为这些年的文职生涯会让傅闻安身上的肌肉萎缩,现在一看倒是比在学院那阵还好。
“为什么?”
傅闻安一步步逼近,兴许是洗过澡,他的神情比平时温和不少。
“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冲到大街,随机抓一位幸运的观众上床。”谢敏挑起眉,用棋子虚指着傅闻安的胸膛。
“你的措辞越来越没规矩了。”
傅闻安的影子笼在谢敏脸上,他们一个站一个坐,一个衣冠整齐一个衣着散乱。
执政官的话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听出这一茬,谢敏更放肆地眯起眼睛:
“这就叫没规矩,我还想说你骚来着。”
“我在我的房间里。”傅闻安道。
“可你没有设置任何安保措施,我总觉得你希望我来,目睹你发浪。”谢敏耸耸肩。
“希望你来给我汇报今晚的敌人情报?”傅闻安垂眸,盯住谢敏。
谢敏的脊背麻了一瞬,他把黑方的马搁回原先位置,
“拜托,消息已经汇报完毕,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加班的,执政官。”谢敏扫兴地看着傅闻安,似乎不大愉悦。
“上校,特工没有私人时间。”傅闻安走到另一侧,坐在谢敏对面。
他们之间隔着棋盘,目光频频对撞。
“即便有,也由我支配。”傅闻安的目光落在棋盘上,他做出了一个博弈的邀请。
“还是那句话,你哪天死了,我一定会邀请一群小妞去你坟头跳舞。”
谢敏讽刺道,他看着棋局,傅闻安的进攻比他预想的还要诡计多端。
很快,他便败下阵来。
“很遗憾,你只能想想。”傅闻安摁倒谢敏的王,颇有些得意。
“不要对我的王出手。”谢敏有些恼了,他盯着自己倒下的王,浑身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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