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多事之秋,她也没想好该何时重新去见陛下,现在她和陛下冷静一段时日再相见,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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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殿。
皇后急匆匆从凤辇上下来,一路走上玉阶进入偏殿,一进门正见林夫人跪在屋内抹眼泪哭哭啼啼,陛下也是一脸头疼。
张浦早就侯在门口了,见是皇后娘娘来了,忙先行了个礼,颔首躬身走进去说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陛下,臣妾来迟了。”皇后走上前向陛下请安,身边的林夫人哭声反而更大了两分。
见皇后人到了,秦渊眉宇间的愁色终散了几分,站起身道:“皇后免礼,朕正盼着你来呢。”
“林氏之事朕已经知晓,林尚书私德不修,不尊正室,朕定会狠狠训斥他。但眼下政事繁忙,朕也走不开身,幸而皇后来了,林夫人若有诉求,尽可对皇后说起,皇后都会转告于朕的。”
陛下不愿多言林氏家事的态度已经摆在面前了,林夫人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也得看着陛下的脸色行事,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届妇人,陛下总是不好多言语的。
好在皇后娘娘来了,女人之间,许多苦楚定是能感同身受,那天杀的小贱人,娼妇出身,休想进林家的门半步!
林夫人以帕掩面,抽泣着福身向陛下行辞礼,秦渊这才大踏步离开了偏殿。
皇后看着林夫人哭泣的模样,缓缓坐到位子上去,温声道:“云岚,将夫人扶起来坐下。”
“林家的事,本宫也听说了,夫人会觉得委屈也是应当的。”她叹了口气,轻声宽慰道,“说起来,林尚书今年已经年逾四十,膝下子嗣也有好几位,如何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林夫人哭得凄婉,欲言又止半晌,还尚未开口,却又闭住了嘴,一味只管哭,可见受了多大的屈辱和委屈。
皇后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底下的人去奉茶过来,也好让林夫人缓一缓。
喝下半盏茶后,林夫人可算开了口,哭诉道:“娘娘,您也是女人,您一定最清楚臣妇的委屈。臣妇嫁入林氏半辈子,一辈子循规蹈矩,做好正妻应有的本分,自问是问心无愧。可谁知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林氏一家子,许多在朝为官,文官最重清誉,他这样糊涂,一心想将那样的女人带回家,不光是臣妇不愿意,便是放到朝堂上,言官也绝不会放过他,定是要参他一本的。”
这样天大的丑事,原本是不易外扬的,可太医今日去府上给公爹请脉,却将这闹剧看了一清二楚,随行的人数不算少,不出半日就传遍了长安。
既然这脸面已经丢了个干净,那她这个林夫人再守着那点可笑的颜面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公爹掌权,璇玑还失宠于陛下,几个亲生的儿子也都不争气,他这个杀千刀不思正途便罢了,居然还敢和娼妇搅在一起!
她活这半辈子,还从未如此憋屈过,什么林氏的前途,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那她也只管自己的颜面和孩子们的将来便是,只要有她在一日,那贱人就休想进林家的门。
林夫人哭哭啼啼,边哭边起身跪地,说得动听极了:“皇后娘娘,臣妇今日来,便是想求您能为臣妇做主,千万莫要让那外室进门。他身为三品尚书,应为天下学子和朝官做榜,若非如此,又岂能立得正,岂非是让陛下的信任付之东流。”
出这样的事,皇后也不好说什么,这终究是林氏的家事,关于林尚书的处置,就算林夫人不说,陛下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只是这都是朝堂上的事,直觉告诉皇后,林夫人这次进宫出了说林尚书的不是,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才是。
就算再生气,林夫人终究是林氏的人,一味来说林尚书,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皇后微微颔首,让林夫人安心:“这些事夫人尽管放心,陛下一定会做出妥善的解决的。”
她并未继续说下去,话锋落到林夫人那头,她踌躇了片刻,垂下眸抽泣了几下,眼珠稍稍一转,斟酌着说道:“林氏如今不太平,臣妇除了求陛下和娘娘做主,实在别无她法,可底下的孩子们却深受其害。尤其是林贵嫔,家中出了这样的事,臣妇也实在担心贵嫔娘娘会不会承受不住,再者,还请娘娘可怜臣妇之心,让臣妇见见贵嫔娘娘,也算一点慰藉。”
说来说去,还是将自己真实的目的说了出来。
林夫人在这件事上虽有让人同情之处,可没有陛下的旨意,皇后也做不了这个主。
皇后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叹了口气:“林夫人,本宫固然同情你的遭遇,也不满林尚书的做法,可毕竟不是什么涉及生死的大事,且林贵嫔禁足乃是陛下的旨意,本宫也不好插手。你若实在担心,本宫会让宜妃去劝劝她,也好让她和你都安心。”
本就是试探,见皇后这次如此坚决,林夫人眼中的希望也渐渐黯淡下去。
所有孩子中,璇玑是最讨人喜欢也最让她心疼的孩子,自从这个女儿自嫁给陛下,还从未遭遇过如此挫折,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管什么遭遇始终还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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