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还没说完,沈霁便制止了她:“你若是拿我当姐姐,这件事就听我的,不要掺和进来。”
见玉姐姐心意已决,班玉雅拗不过她只好应下。
从宸佑宫出去后,班玉雅一直若有所思。
虽然玉姐姐不想让她参与进去,但这恰好说明了姐姐是担心她,不愿她以身犯险。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玉姐姐一人谋划。
何况她早就暗暗告诉过自己,绝不能再只依靠玉姐姐的庇护活着。深宫凶险,想活命就要主动出击。
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会怕这些吗?
回柔福宫的路上,班玉雅一直在思考姐姐所说的那些话,在想到“让她露出破绽”一句时,眼睛微微一亮。
如宜德妃这般的人,最是心思缜密攻于算计,等这种人露出破绽难上加难,风险太大。
可若是让她失去冷静,失去理智的时候,又当如何?
主意敲定,班玉雅的眼神渐渐变得残忍起来。
宜德妃不是最擅长让人无声无息的疯了吗?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林氏当初的滋味好了。
“秋斐。”
班玉雅轻声喊道。
“我记得当初戚氏给你送进来的好东西还有不少,有不少小玩意咱们还没开过封呢。林氏已死,戚氏也算得偿所愿了,这些东西正好派上别的用场。”
秋斐的步子一顿,有些畏惧地看向班玉雅。
“小主……林氏已经死了,咱们还要费心做这些事吗?”
班玉雅淡淡睨了她一眼:“宫中争斗何时停止过,身在局中,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我记得宜德妃身边的文纾最是得宜德妃信任,还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是当之无愧的心腹。”
“找个机会把红色那丸给她,她会替我们办事的。”
红色那丸?!
秋斐瞪大了眼睛,手脚下意识颤抖起来。
班玉雅笑起来,轻轻拍上她的肩膀:“这件事做成之后,明年宫女外放,我会求玉姐姐让你出宫。”
“放心,你我手上都不干净,何况那些事说出去你也活不了。所以我不怕你走,你明年安心的出宫便是,不用担心我会杀人灭口。”
“但这件事,一定得办的——漂漂亮亮的。”!
翌日五月十三,逢三皇子生辰。
碧柳依依,芍药花浓,是个风清日朗的好天。
三皇子自出生以来就极受陛下宠爱,其生母又是权宠在握的玉贵嫔,所以尽管满岁宴只是在琼花台摆上几桌而并非大操大办,内侍省和尚食局那边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回小宴除了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去以外,宫中主位也都会到齐,还有几位是玉贵嫔亲自下贴邀请的妃嫔。
既显示出玉贵嫔荣宠无双,也让宫中人都瞧瞧,玉贵嫔看重的人都是谁。
琼花台靠近百花小径,百花小径到太液池边上又栽种了一大片的芍药花。
每年四五月份都是芍药盛放的时节,从琼花台上看过去,湖面波光粼粼、大片的芍药花团锦簇,彩蝶飞舞,自是风景迷人。
何况琼花台原本是陛下和大臣垂钓后对饮赏景之处,嫔妃寻常不得私用,陛下专程拨来为三皇子设宴,可见恩宠。
沈霁今日特意穿了陛下为她制的鲛纱宫裙“月中仙”,抱着子昭高坐在步辇之上,一路上主位的仪仗声势浩大,路过的宫人和低阶嫔妃无不俯身行礼。
尤其她身上的华美宫裙实在令人瞩目,不少人偷偷打量。白日穿着虽不比在月光下的皎洁幽静之美,但在日光下浮显出更为璀璨的耀光,一举一动下,光彩夺目。
如此华衣,衣香鬓影,便是宠妃该有的排场。
陛下下朝后不久就去了琼花台陪伴玉贵嫔和三皇子,精致美丽的湖边楼阁,稚子嬉笑,帝妃和谐,羡煞不知多少人。
临近午膳时分,赴宴之人陆陆续续到琼花台,最早的便是宜德妃了。
她特意带着二皇子一起前来赴宴,一是为了显示出手足情深,二也是为了在陛下和太后跟前让子戎多露脸,好让子戎多得宠爱,不落后于人太多。
可她刚牵着子戎登上木阶,就看见陛下正抱着三皇子凭栏而立,任由三皇子年幼不知事,抓着他衣襟擦脸蛋。
玉贵嫔轻轻浅浅地笑着,一身鲛纱昂贵又美丽,几乎闪了她的眼睛,正拽下旁边一根柳枝递给三皇子,想从他手里换回陛下的衣领。
好一幅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宜德妃牵着二皇子的手倏地紧了紧,定住了脚步。
从前只知道玉贵嫔得宠,可她从未亲眼见过陛下是如何和她相处的。今日一见方知,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能这么大。
在陛下面前,她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善解人意的,便是戎儿在陛下跟前也是恭恭敬敬,带着畏惧。
陛下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戎儿,更是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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