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工作永远做不完,烦心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成年人的生活就是不会一帆风顺。
溜号是因为天马行空,思维不受身体局限。
偷懒是因为劳逸结合,以更饱满的精神迎接下一秒钟。
三分钟热度是因为永远对世界充满好奇,永远有热情接纳新的事物。
赵柯很松弛,“反正我很好,你也很好,我努力去做了,有一点或者很多点不完美很合理啊,要不然世界多不公平。该下班的时候,给大脑打个下班铃,放松一下,分分神,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又改变不了明天太阳升不升起。”
赵萍萍那一瞬间,仿佛搬走了胸口沉积的一颗大石头,心情豁然开朗。
“你真的很会做思想工作。”
赵柯松开一只手,搭在赵萍萍肩上,笑着问:“是不是觉得遇到我很幸运?”
赵萍萍哭笑不得,“虽然是事实,可你一定要自卖自夸吗?在别人面前的稳重形象去哪儿了?”
赵柯只听前半句,暴露费口舌的真实意图:“就三个养猪场,你这么认真,肯定没什么大问题,我们明天休息一天吧?”
赵柯一本正经地跟她讲道理,“也不要太紧张,不然饲养员压力大,猪崽压力也大,它们长大要红烧要焖炖,小时候还要被奇怪的人直勾勾地盯,很可怜的。”
赵萍萍笑得更加无奈,“你是我领导,休就休,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能放假,那就肯定不是啦。”
赵柯跨上自行车,脚下一蹬,蹿出去好远。
赵萍萍随后,车轮的前进比来之前更轻快。
新修的乡路直溜平整,两侧自然生长的杨树高耸遮天,绿荫之下,光影错落。
哗哗叶鸣,无垠的田野里泛起一波又一波浪涛。
树与树的间隔中,年轻而富有朝气的两道身影飞速闪过。
之后每隔一天,赵柯和赵萍萍便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乡间。
期间,赵萍萍会主动提及养猪场做得好的地方,当着赵柯的面夸奖表扬,两个养猪场的饲养员对于她之前过分苛刻的怨气扫散了许多。
三个养猪场全都跑完,吴主任又叫赵柯跟他一起下乡查看各个大队蓄水池的蓄水和排水渠的通畅,以防夏天干旱或者雨涝。
而赵萍萍经过这一遭,又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女儿还不到一岁,带在身边不方便,长期放在大队都是丈夫马盛和她父母在照顾,夫妻分居、女强男弱都是需要面对的现实的问题。
马盛很努力地追赶她的脚步,想要进公社跟她团聚,但最近沉默了很多。
赵萍萍从来没想过,马盛会不会辛苦。
她是不是也将自身的压力转嫁给了家人,用要求自己的严苛标准去要求家人。
赵萍萍抽空回了一趟家,开诚布公地跟马盛谈:“我是不是也给你带来压力和负担了?”
马盛熟练地抱着女儿,惊讶她突如其来地问题:“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赵萍萍看着他和女儿,轻轻靠在他肩上,“我没有那么优秀,我怕别人说我一个女人没本事还硬占着那个位置,我也怕别人说赵柯支持错人,所以总是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去确认,我没有犯错。”
“我其实很累……”
马盛心疼地揽住她的肩,“你的名额是你自己考下来的,你都考过知青了,大家都说你有本事,我也觉得你有本事。”
赵萍萍抱住他的腰,“赵柯没明说,可我反省后意识到了,我效率有点儿低,总是在无意识地重复,我会努力克服的,对不起,我不是为了工作就牺牲家庭,也不是要你牺牲。”
马盛立马道:“我不是牺牲,我愿意的。”
赵萍萍摇头,“你别安慰我。”
马盛为难片刻,咬牙说出来,“我就想咱们这个家安安稳稳的,但我怕我没有追求,你会嫌弃我……”
赵萍萍抬头跟他对视,“怎么会?追求又没有高低,只要不是浑浑噩噩的,你理解我,我也会尊重你。”
马盛高兴地抱住她,“大队上课说了,老一套夫妻模式不符合发展趋势了,你没听着,本来我也想跟你谈一谈了,只要夫妻齐心,你不用压力太大,我也挣钱养家,如果累了随时可以休息。”
赵萍萍紧紧回抱他,汲取力量。
人在每一个阶段的认知不同,万幸,有勇气去面对。
赵柯跟着吴主任, 跑了小半个月,从仲夏跑到了季夏,每天在外面,人黑了一个度。
段书记也养好身体, 回到岗位上。
公社的大家虽然经常去探望, 他养病半个月之后偶尔也会带一些需要书记签的文件过去, 但跟彻底痊愈回归的感觉不一样。
干部干事们全都围过来欢迎段书记。
“段书记, 您完全好了吗?”
“段书记,您不需要再养养吗?”
“段书记, 您有啥事儿别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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