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唐晚书身上好像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嗓子也因为在室外逗留太久而被浸泡得粗糙沙哑。
“那您呢?”
“我什么?”许水星只在乎自己开心不开心, 她现在是开心的, 所以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她眼皮掀起来, 瞳孔被窗外的灯光照耀到,意外得显得透亮澄澈,不似平时那般放空轻佻。
房间内有暖气,空气被烘烤出令人感觉舒适的味道。
许水星睡袍宽松,她睡了这么大半天,领子滑下来,肩膀白腻得像糊了一层奶油上去,毯子从她腿上滑了大半下来,累在她的脚边,像是女王的长袍落于地面。
她身后的人,目光平静,是女王的骑士。
“您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如果公开的话,就很难再分开了。”唐晚书走上前来,他将落在地面上的毯子拾了起来,抖开重新盖在了许水星的腿上。
“姐姐,我觉得我应该有义务提前告知您,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被祖父知晓,公开后,碍于外界的舆论,祖父势必也会插手,如果会为您带来麻烦的话,您会不要我吗?”
他仰望着靠在椅背上的许水星,眼里亮晶晶的,浅棕色的琥珀瞳孔在不算明亮的场景里变成了深棕。
许水星手指动了动,她恍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唐晚书像小时候邻居家里养的那条纯血的田园犬,身形高大强壮,眼神锋利尖锐,但是在看见熟悉的人的时候,它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温软湿漉,变成最没有攻击性的宠物狗。
可这并不代表它就真的是一只只会撒娇卖萌的宠物狗了。
许水星有些不太确定地将手放在了唐晚书的发顶,“不会。”
她轻声道:“有麻烦的话,解决掉就可以了,就算是玩游戏,我也不喜欢无关人员置喙半分。”更何况,许水星觉得自己对唐晚书是有几分真心的,尤其是这几天过后。
她对上唐晚书幽暗的目光,好吧,她承认,她也是有被对方表现出来的某些特质给吸引到的。
还在学校学表演时,老师曾经说过,热爱艺术的人,是最容易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的人,也是最容易被一些没有实际作用的物质给吸引,甚至为此飞蛾扑火。
唐晚书握住许水星手腕的同时,站了起来,他朝许水星弯下腰,将她罩在了身下,“您自己联系工作室,还是我帮您联系?”
“还是说,直接公开?”他语气徐徐,像晚上的风直接穿透了玻璃,吹拂在许水星的脸上。
许水星一怔,因为对方的姿态和口吻明显变得强势,她有些不适应,但这种不适应消散得异常迅速——因为任何姿态,由唐晚书表现出来,都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我……”许水星肩膀撑着扶手艰难地想要坐起来,以至于说话也很艰难,于是被轻易打断。
唐晚书轻易将许水星按回到了躺椅里,他手臂伸到了椅子的侧边,摸到调整躺椅倾斜角度的地方。
他没怎么说话,身体强势逼近,吻骤然落下。
许水星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从自己脑后的发间穿过,她膝盖被分开,唐晚书单膝跪在了之间,躺椅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也不是拥挤,唐晚书并未和她一起躺下来,他在上方。
吻是滚烫灼热的,落下来的时候丝毫不含糊,许水星唇齿被撬开,对方嘴里的味道微苦,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味道的糖果或者别的东西,像草药的汁水。
她跟着对方,回应对方,她试图起身,又重新被压回去。
小病初愈,她面色像初雪落在草地上,薄薄的一层雪白,足以窥见其后生命力暂时休憩的虚弱。
她想说的一些话,想让对方慢慢来的一些话,全部被对方用舌尖和牙关击得七零八落,化作破碎的低吟。
她恼自己因为是在酒店,所以只穿睡袍,甚至连腰带都只是互相搭在一起,连打个结都不屑于。
唐晚书的吻落在了她锁骨上,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
他爱咬人,在片场也咬。
那时候许水星只觉得痛,但因为是在工作中,所以她并未说什么,甚至是纵容了对方。
然而此刻更多的是一阵酥麻从锁骨的位置,贯穿全身,甚至使她小腿和大腿内侧都难以忍耐地痉挛起来。
她回以唐晚书力道更重的一道牙印,在他的脖颈和下颌连接的地方。
唐晚书却在笑,许水星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事情,连陈达都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她几乎一直都是站在主导位置上。
青年笑声低沉,划破空气,传入到许水星的耳朵里。
他手臂圈住许水星的腰身,将许水星从躺椅上直接抱了起来,她体重在他手中轻飘飘的,他甚至有些怕将人给折断了。
“姐姐,我觉得换个地方更利于发挥,您觉得呢?”唐晚书贴着许水星的侧脸,他望见了许水星眼底的水汽,许水星一般不哭,除了演戏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掉眼泪,哪怕是只是示弱,也鲜少让人看见。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