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如何处置?
罚跪,禁足,训斥,这便是他对她做的事。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谢云舟整个人浸润在暗影中,连五官都看得不那么真切。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若染了黑沉的夜色,人也越发冷凝,同白日那个和她一起吃桂花糕的人又有了几分不同。
若说白日的他肃冷,那此时的他则是阴沉,眼神里夹杂着火气。
他道:“别急,会让你如愿的。”
言罢,垂眸凝视着江黎,似乎要把她看穿。
江黎莫名,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意思,什么叫会让她如愿?
他到底是何意?
启唇方要问,谢云舟已然转身离开。
她抿了下唇,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树影婆娑,在他们中间划开一道冗长的线,像极了缥缈的银河线。
她在一端,他再另一端。
膝盖传来刺痛感,江黎放缓了步子,她只顾着走,未注意到身后那人投来的目光,隐隐的,好像夹杂着什么。
回了东院,金珠关好房门,神神秘秘说道:“夫人,何小姐刚又派人送来了书信。”
何玉卿原本可以借着看望人的名目在谢府随意出入,这是谢老夫人默许的,只是不知为何,从前几日起,她便不能随意来了。
不只她,只要是何府的人都不允。
之前江黎没细想这件事,还以为是因为近日月国公主时常出入是以才不允她来,怕的是冲撞了公主。
可这几日公主未曾来,何玉卿还是不能来,再加上谢云舟白日提的手帕的事,两者加一起,江黎明了,是谢云舟下的令。
或许,他真发现了什么。
江黎猜不准他具体发现了什么,只能叮嘱金珠银珠,要她们说话做事更谨慎些。
银珠问道:“夫人,为何咱们还不离开谢府?”
每日见那些人欺负夫人,她都快受不了了。
江黎眼神里有些许失落,淡声道:“要再过些时日。”
银珠问:“为何?”
金珠端着膳食走进来,回道:“离开谢府后的住处还未妥当,咱们身上的钱也不多,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好。”
说来说去,还是江黎手头不宽裕,买不起现成的屋舍,只能修葺旧的,可修葺不是一天两天便可以的。
她只得等修葺完善再谈离开。
当然,她也可以莽撞行事,不管不顾先走了再说,但,出去后住哪便是第一个难题。
她没有任何人能靠,唯有靠自己。
金珠放下碗筷,折回里间,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说道:“夫人,何小姐还送了这些过来。”
江黎接过,打开,里面是些金银首饰。
她展开书信,细细去看,何玉卿言语间透着关怀,她提了修葺屋舍的事,说她每日都会去瞧瞧,应该会比预期的早完工。
她还提了江黎生辰,知晓江黎手里没钱,用她生辰做借口,送了这些首饰作为生辰礼,要她务必收下。
江黎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眼底漾出水雾,烛光映衬得他脸颊越发红润。她不禁想,她的生辰怕是连谢云舟都不记得。
还没来得及想生辰的事,夜里谢云舟来到了东院,借着氤氲的烛灯看向江黎,口中说出的还是晚膳前的那句话。
“别急,会让你如愿的。”
起初江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把她压在床榻上,眼神渐渐变得炙热,她忽地明白了什么。
手下意思攥紧衣襟,她颤着声音问道:“夫君你要做什么?”
谢云舟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居高临下睨着她,发丝顺势垂下来,若有似无拂过她的脸。
“欢好。”
“……”江黎一脸错愕,眼神闪烁,慢慢朝后退去。
谢云舟看她躲,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腰肢,把人紧紧按在榻上,身子又朝下倾了些,眉梢淡挑,神色露着嘲讽。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妾身从未这样想过。”江黎摇头否认,她试着动了动,但到底是弱女子,挣脱不开。
谢云舟指尖落在她衣襟,“不是想要子嗣吗,给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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