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室里总算发下来一台电风扇,花芽跟周文芳摆了半天, 又想自己多吹点,又不好意思让过来看书的人吹不着风。
弄来弄去,还是高婶子路过,指挥她们把电风扇放到最前面。
“你们一整天都呆着这边, 多吹吹没事。咱们岛上是自己发电,电量很充足,不用也储存不了浪费了。你们只管开着吹,小心别感冒。”
高婶子手里拿着蒲扇,她把下次扫盲班要用到的资料给了花芽一份:“上半节课还是扫盲课程, 下半节课你来教大家怎么勾毛线。等她们学会了, 织出一件两件的来, 也差不多到秋末,正是能穿的时候。你刚来不知道, 咱们这块的夏天短, 也就热这么两个月。”
花芽本来还想教点别的,不过这个确实是很需要的。去年冬天她就知道这边人对织毛衣不擅长, 供销社里的毛线成堆卖不出去。
“那我就教大家简单点的针法。”花芽把资料放到桌子上, 高婶子看来到登记桌上还有她们的自学教材, 笑道:“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坐不住,一点书都看不进去。你们有这个耐心学习就已经胜过许多人, 现在环境不好,但是不能急流勇退。的确应该像你们一样把各自的学习抓起来。这一点上,我口头表演你们一次。”
周文芳说:“我这也是陪太子读书。您夸就夸她吧。正经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我一个高中生比不过一个小学生。”
花芽说:“嗨,你也就初中学历,别大姐笑话二姐了。”
周文芳更正道:“那叫五十步笑百步。”
“好了,我的姑娘们。小花你先学着,小芳你来一下。”高婶子见她们相处的好,心里也替她俩高兴。
想着上个月有人托她的事,高婶子把周文芳单独叫到一旁聊天。
等周文芳回来,花芽敏感地发现周文芳脸蛋有些红。
“找你有什么事?”
周文芳把阅读室无人收拾的书一本本收起来,装作没听到花芽的话。
花芽又问了一遍,周文芳要往二楼走。花芽拉住她的衣摆,在台阶下方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就是脸红,没别的事,脑瓜子提溜一转说:“婶子该不会找你”
周文芳马上说:“别乱说,我没答应。”
稳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要给你介绍对象呀?”花芽欠欠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同意?见一见也好啊。”
周文芳觉得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坦然地跟花芽说:“你知道每次给我送花的人谁么?”
花芽不知道,懵懵地摇头。
“你还记得上次文工团的于奇么?我怀疑就是他。”
三区这边能够采摘小雏菊的地方是英雄碑后身的悬崖上,花芽不认为于奇能够攀爬上去完好的将花摘下来。
或许是托人摘的?
花芽挠挠头。
周文芳认为于奇的皮相不错,哪怕跟顾听澜比不了,也算是一等一的好皮囊。要不然也不会在各地演出的文工团里成为主演之一。
“我记得他。”那次还要跟花芽握手,被周文芳挡了过去。
周文芳很犹豫地说:“他们团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他说希望能在临走前跟我见一面。”
花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见见面,聊聊天。相互了解一下,如果可以再进一步,如果不行,礼貌再见。
花芽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文芳说了,周文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距离于奇离开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每天早上都能在登记桌上发现鲜花,难能可贵的是,野花随处可见,每次送来的却是不重样的格外新鲜美丽的花朵。
有种固执的浪漫在里头。
周文芳这天收到以后,头一次夹在正在看的书里没让花芽扔掉。
赶巧谢伟民过来借书,他跟周文芳打了声招呼,撩欠道:“哟,花挺漂亮的啊,谁给的?”
周文芳把他借阅的书登好记递给他:“签个字,下一位。”
谢伟民“啧”了一声,低声说:“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该让你给我刷鞋洗衣裳。”
周文芳抬头:“什么?”
谢伟民右手打着绷带,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上名字:“大人不记小人过,走了。”
周文芳忽然叫住他,谢伟民转过身眼神在书页露出的花枝上飞快地扫了眼。
“我看你的手出汗了,赶紧去医务所把药换了,免得感染。”
谢伟民乐了:“就这?”
周文芳莫名其妙:“还能是什么?”
谢伟民白了周文芳一眼走了。
周文芳气的跺脚,跟花芽说:“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我翻白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花芽把电风扇往周文芳那边掰了掰:“消消气,天热,小心中暑。”
俩人脑袋瓜凑在一起小声说了会儿话。
她们上午要把二楼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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