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捂着鼻子说:“你也太不文雅了。就这样还给于奇写信,要不你还是别写了吧。”
花芽就怕周文芳好生生写的信到不了于奇那里都被谢伟民看光光。
周文芳摇摇头,也憋着一口气说:“这信我必须写,还得写的很亲热。”
花芽往门口瞅了眼,偷偷跟周文芳说:“你就这么放心他给你发电报?被他看了去怎么办。”
周文芳眯着眼,看到花芽鬼鬼祟祟的表情说:“你怎么突然说这话?以前你也能注意到这种事?”
花芽心想,这哪里是我现在注意到的,分明就是谢伟民到我家里坐在沙发上说的。
她既担心破坏谢伟民在周文芳心目中的形象,又担心周文芳给别人的私人信件被谢伟民看见,整张小脸纠结的不行。
周文芳也没什么好写的,装模作样写了点最近发生的事,就把信纸叠起来。
花芽见周文芳把叠好的信纸放到谢伟民刚才坐着的桌子上,焦急地说:“你就这么相信他?”
周文芳说:“当然不相信。”
花芽:“那你为什么还要把私人信件给他?就算是发电报这样也不对吧?”
周文芳说:“我看他还在喘气,我就生气。”
因为下午家委会要开会, 花芽中午跟周文芳俩人简单吃了一口提前到供销社排队登记煤炭票。
每年发多少票,拉多少煤。领煤登记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天。
好在中午吃饭的人多排队的人少,花芽和周文芳俩人堪堪在一点半之前登记上了。
供销社后身已经传来卡车运输煤炭的声音, 哗啦啦倒下来, 在寒冬之中都是黑黄金。
周文芳下午去自习室上自习, 跟花芽一起风风火火往回赶。
“听说北京都是集体供暖了,不需要每家每户自己烧煤。那多好啊, 太方便了。”
花芽挎着周文芳的胳膊,走了一会儿走热了,把围巾扯到下巴。小嘴呼出一口白气:“咱们这儿什么时候能集体供暖就好了。”
周文芳说:“咱们这里都是老房子,原来盖楼房的时候也没想着弄暖气道。估摸着短时间是不可能集体供暖。不过我家那块跟隔壁的墙薄, 大家都烧炉子,墙都是暖和的,跟我在北京时候差不多。”
这可把花芽羡慕坏了。她在林家村,每当到了冬天只能上山砍柴取暖,能烧煤炭的人家算上林家村的富裕人家。
她还试过自己烧煤, 烧出来的效果不尽人意。不如几十年如一日专门烧煤做买卖的人家烧出来的好, 人家的煤烟少经烧, 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她试过几次,后来也想开了, 这都是卖煤人家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经验, 要是随随便便一烧就成功,人家也不能靠这个养活一大家子。
一阵北风刮过, 周文芳缩了缩脖子:“其实客厅上面做好烟道, 大半个屋子都是暖和的。就是脚下冰凉, 特别是我住平房,就像踩在冰面上。”
花芽知道这种感觉, 她家平房也是这样。屋子里的地面还不如周文芳现在住的平房,还是泥面的。到了冬天,外面冰面什么温度,屋子里的地面什么温度。
想一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有时候还能在冬天往山上溜达一圈,吃着婶子做的梆硬的窝窝头,砸都砸不开。
周文芳歪着头问:“你乐什么呢?”
花芽说:“就是想到窝窝头的事。对了,上午跟你说的栗子面窝窝头你到底吃不吃?加糖加蜜做的,就跟慈禧皇太后吃的一样。”
周文芳听她提了两遍栗子面的窝窝头,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接了栗子面窝窝头的活儿?”
花芽挠挠鼻尖,不大好意思地说:“还不是昨天在礼堂吃的蜂蜜栗子太好吃,小聂连长说剩下的栗子不好放,就都给我拿着了。”
周文芳闷闷地笑着,佩服道:“也就是你能从司务长手里弄出来好东西,他可是咱们部队出了名的抠门人。”
花芽心想岂止司务长给她好东西,就连阮旅和周政委都想再给她戴一次大红花呢。
昨天半夜回到家,她跟顾听澜俩人洗漱完了抱在一起睡觉,她隐隐约约还听到顾听澜在笑。大半夜的睡到一半开始笑,多亏她胆子大,换谁谁不害怕。
“既然是司务长给的好东西,这个便宜我就占了。”周文芳走到图书馆大门使劲跺跺脚,把鞋上的雪泥跺了下去:“我吃不了太多,给我几个尝尝就成。”
花芽跟她说:“栗子面没有苞米面那么实,轻飘飘的一个,我给你拿十个。反正天气冷,放在家几天不带坏的。”
“成。”周文芳冲花芽摆摆手,让花芽赶紧去活动室开会。
花芽把脚上的雪泥跺掉后,也冲周文芳摆摆手,进到活动室里。
这次家委会的会议内容很简单,就是冬期来临,对于家庭用煤用火和防冻方面的宣传。另外有孩子的家庭,尽量让孩子在学习班进行第三学期的学习,跟去年一样,没有特殊原因不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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