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芳走到他的身后,拽拽他的袖子。谢伟民正在气头上,谁让他一过来就看到光头色眯眯的想要翻栅栏欺负周文芳。
他不把光头挂在栅栏上当腊肠就不错了,揍几下算轻的!
感觉到周文芳拽着自己的袖子,谢伟民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他好像说了脏话。
谢伟民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周文芳的脸色,见她并没有因为几句“老子”“他娘的”生气,稍稍松下一口气。
谢伟民一脸正义地跟周文芳说:“你别怕,这是部队的地界,有坏蛋部队帮你管着。”
周文芳看着他的背影再没吭声。她可不是圣母白莲花,对一个像要侵进她私人地界的醉汉抱着不该有的同情心。
光头不敢拒绝,一边低声呜呜哭,一边来回跨栅栏。周文芳捂着眼睛,觉得这双眼睛真没法要了。
小战士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恶心巴拉地说:“这个男的看起来多爷们,怎么娘们唧唧的。”
周文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娘们怎么了?”
“爷们”是夸人的,“娘们”就成骂人的话?
小战士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说他没有男子气概。并不是瞧不起女同志。我打嘴,我错了。”
谢伟民回过头,看着周文芳欲言又止,最后跟小战士说:“我这几天还有事情忙,你有空帮我盯着这里。那个死玩意要是敢靠近一步,就把他皮剥了。”
小战士干脆地说:“是!”
周文芳见他要走,追了两步指着高高的柴火说:“这些是你弄的?”
谢伟民瞅了眼没说话闷头走了。
周文芳恨死他不长嘴的鬼样子。
倒是他留下来的小战士灵光,体会到他们副团和这位女同志之间的暗潮汹涌。
“这些柴火来的可不容易了。”他抓住机会帮谢伟民说话:“这些都是我们副团利用休息的时间积攒的柴火,每次执行任务回来他都不休息,吭哧吭哧地去砍柴。累死累活地这些天,居然有这么多了,真是位体贴勤劳的好同志啊,绝对值得托付。这样的好同志也就咱们031有,未婚男青年排号第一名——”
周文芳笑了一下说:“再夸就过了啊。”
小战士挠挠头,嘿嘿一笑说:“我叫王文龙,嫂子可以叫我小龙,或者是小王。”
周文芳听他喊了一声“嫂子”,就说:“哦,那叫你小王吧。”
小王丧着脸说:“咱们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周文芳被他逗乐了:“行,我记住了。”
对面来回跨栏的光头见周文芳笑了,忙喊:“大妹子,你看我这里——”
小王蹭蹭蹭地走到他面前,下巴一抬,眼珠子一瞪:“我让你停了吗?继续!什么时候让你停你再停,随便停下来加罚半个小时!”
周文芳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挺会教训人的啊。”
小王说:“这才哪到哪儿啊,我们谢副团训人的本事多了去啦。小芳姐,咱们不说别的,我先帮你把柴火往屋子里搬一些吧,等到晚上你自己拿肯定拿不了多少。你要是有空地方,我都给你搬过去也成。”
周文芳不想他受累,本来救灾就够辛苦的,于是说:“那谢谢你了,帮我抱两抱放到火炉边上就好。”
小王不同意,一心给谢伟民拉好感,殷勤地说:“那怎么成,你直管使唤我,把我当成谢副团长使唤就成。千万别跟我客气,跟我客气就是跟谢副团长不熟,他知道会难过的。他难过做任务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容易犯错误的咯。”
周文芳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我不使唤你都不成了。那就麻烦你,帮我搬一半过去吧。”
周文芳不可能真让小战士一个人搬,她跟着一起往屋里的角落里堆放了不少柴火。
小王出色完成任务,周文芳给他倒杯水喝。他也没多想,咕嘟咕嘟喝了。天知道,他的谢副团长还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最后,外面不断跨栏的光头在摔了两个跟头后停下了处罚。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连连跟周文芳道歉后赶紧回到自己家中紧紧关上了门。
小王站在门口又警告了他一遍,回到小院里跟周文芳打招呼也要走了,周文芳给他拿了个大苹果。
“小芳姐再见!”
小王圆满完成任务,高高兴兴的揣着大苹果回去了。
周文芳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谢伟民要是长了这张嘴,她也不至于三天两头被他气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周文芳在家里烤了烧饼给花芽送来。烧饼里夹了扣肉馅,花芽百吃不腻。
俩人一起吃完东西,周文芳又跟花芽一起到英雄碑看看鲣鸟们。
她们到了英雄碑,这边靠着海岸,比家属区要凉个三四度。以鲣鸟首领为首的鲣鸟群们,像是企鹅族群,把其他鸟类围在中间取暖。用它们肥胖的身子抵挡不断袭来的寒风和雪花。
鲣鸟首领更是发扬风格,自己站在最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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