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医生忙打着圆场说:“什么‘掳’,乱说!人家是‘请’。而且大家一致通过,我们自愿过来的。对吧?”
他说完,其他人都在附和:“是的是的,我们完全是自愿的。”
“难得的手术现场,我们巴不得过来。”
“就是,可惜我学生还在武汉,呵呵,要是也能过来就更好了。我这把老骨头呵呵。”
花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更觉得是掳过来的。
这时,手术室里出来两位剃着寸头,穿着便衣的男子,其中一名花芽不认得,但笑起来跟笑面虎似得,嘴上客客气气地跟这帮大拿说:“咱们请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医生们见了他,干脆闭上想要嘚啵嘚啵的嘴,齐齐下楼去了。
笑面虎跟在医生们身后冲花芽点点头,然后也下楼走了。
主刀医生走在最后面,疲惫地叹口气,手术顺利他心里也轻松下来,天知道刚进去的时候心理压力有多大。
一开始他们还真生气,想要拒绝手术。
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更何况对方完全不按章法出牌,把正在隔壁省会城市开研讨会的他们一窝端,囫囵个儿地塞到直升飞机里,从武汉给拉到鄂洲,进到手术室里。
中间一点信息都没透露,任由他们在直升飞机上鬼哭狼嚎,真是好狠的心。
而到了以后,病人就躺在手术台上,两口子肚子露在外头,手里握着刀,一左一右歪着脑袋瓜看着他们。
那个眼神简直是透过肉/体袭击他们的灵魂。
了解情况后,气归气,他们这帮子对口专业的医生要是还不给做手术,眼睁睁看着病人自己开刀,岂不成了杀人犯?
特别是手术室门口两边还有人把守,大有种“病人嗝屁,你陪葬”的深冷感。
做吧做吧。
始作俑者虽然一直没出现,但还是转达了他的许诺,以后他们有事会出手帮忙。
这世道能跟这样的人结下善缘,一点都不亏。
主刀医生冲花芽笑了笑,他还有许多材料要报备,研讨会突然集体换地方,他得准备好说词。
花芽不懂他们复杂的内心,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们离开。
王天柱脸上惊诧的表情还没收敛干净,睁眼说瞎话道:“不亏是我爸,办事很有水准嘛。你看他们一个个多心甘情愿呀。”
林向阳和张凤英在特护病房里躺着。
花芽只能隔着玻璃看上两眼。两个人身上插着管, 身上的麻药劲没过,只有诊疗机器闪现微弱的动线,表示他们还在呼吸。
值班医生跟花芽说:“你在这边守着也没用, 等患者清醒以后我们有医生还要做详细的跟踪检查。家属不如趁这个功夫好好休息, 等到患者转到普通病房, 你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
小瓜子给顾听澜打了电话,转过头回来跟小嫂子说:“俺在医院对面开了间招待所, 这两天就在那边住着吧。俺团长说他准备动身过来,让你不要着急,安心的等着你行。”
王天柱很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我爸肯定是把那边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应该能在这边多待几天。”
花芽也忍不住的高兴, 小脸绷着笑,看向林回说:“你跟安安还没见过二姐夫吧,过两天就能见到了。”
林向阳手术成功,林回也舍得开玩笑了,跟花芽说:“这一路可把你想坏了吧。”
林回原本是逗乐的话, 没想到一语中的。
大家以为花芽不会承认, 没想到花芽居然大大方方的点头说:“对, 我很思念他。”
安安捂着嘴不住的乐,她明显感觉到二姐跟三年前离开时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但自信了, 更勇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了。说话也利索不少。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 林回附近熟,带着小瓜子去买饭。
花芽抱着小瑶瑶, 跟王天柱和安安一起往招待所去。
刚出医院的大门, 碰到一个妇女跟花芽打招呼。
“哎呀, 大妹子,你是不是林家村的那位嫁给军官的人呀?我看你好眼熟, 你还记得我不?”
花芽看了安安一眼,安安马上介绍说:“这是李家村的村干事张姐。”
花芽想起来,当年她借过李家村村委会的电话,给她哥和顾听澜打过两次。想必就是那时候被这位张姐记住了。
张姐说话的功夫不住地打量着花芽,眼神没有掩饰,花芽一下子想起曾经在林家村也收到不少这样的“注目礼”。
她对张姐点点头,没打算继续说话。
结果张姐旁边又来了个妇女,张姐便指着花芽说:“你看我遇到谁了,这可是位大人物啊。”
王天柱挡在花芽面前说:“你别拿手指着我妈,把你手放下。”
张姐反射般收回手,怔愣着看着王天柱说:“你说啥,她是你妈?我的老天爷啊,她还真给人当后妈去了?你这么大,你爸不得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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