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就在周文芳对面, 抓着风干的牛肉干边磨牙边说:“你现在害怕,等到进去了真顾不上害怕。听产房医生的话,注意呼吸,不要太紧张。你的胎位挺正的, 别太担心。”
周文芳觉得风干牛肉干太硬,昨天嚼了两根,今天腮帮子疼。
她把牛肉干用纸巾垫着放在床头柜上,听着花芽说着轻轻松松的话,也说道:“我要是像你那样生就好了, 进去一会儿就能出来, 遭不了多大的罪。”
这事花芽也挺得意的, 她拍拍呼呼睡的小瑶瑶的屁股蛋说:“我就是情绪好,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主打一个听话。像是我旁边那两张床上生孩子的孕妇同志就不这样, 又是嚎又是骂, 你说说,这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如把力气留着下崽儿呢。”
花芽说的头头是道, 周文芳都记在心里, 就差当做金口玉言。
周文芳没有长辈, 身边也就能听着花芽说说经验。
待产房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花芽跟周文芳说了会儿话, 就抱着小瑶瑶睡过去了。
顾听澜下班来到这边,手里提着郝大姐做的饭菜。他后面跟着谢伟民,同样一身军装打扮,提着饭菜。
顾听澜见他直愣愣要进病房里,拎着谢伟民的衣服领着说:“到那边把你肩膀上的雪都拍掉,再跺跺脚,别把寒气带进去。”
谢伟民“哦哦”两身,快步走到楼梯口收拾了一下。
顾听澜进到里面,看着小妻子和闺女睡得脸蛋红彤彤的。他笑了笑,把饭菜放在暖气片上温着。
身怀双胎比单胎更辛苦,顾听澜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花芽的睡脸。
谢伟民收拾好进来,大咧咧地说:“咋都睡了?”
顾听澜起身走到帘子前,把隔断帘拉上了。
谢伟民摸摸鼻子,回头看着周文芳半梦半醒的样子,赶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脸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背。
周文芳呢喃着说:“来了。”
谢伟民“嗯”,然后眼睁睁看着妻子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谢伟民听顾听澜说过,怀孕辛苦,很多时候肚子闹腾,晚上睡不好。这两天就要生产,就让她们能睡多睡会儿,睡醒了起来活动活动。
等到七点来钟,小瑶瑶睡醒过来,她看着妈妈还在睡觉,就往妈妈的怀里爬。一来二去,把花芽弄醒了。
花芽看到窗户边顾听澜的背影,轻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顾听澜听到小妻子带着撒娇的口吻说出的埋怨话,还是软乎乎的。他把暖气片一直温着的饭盒拿下来,放到床头柜上说:“先喝点水再吃饭。”
他把搪瓷杯递给花芽,自己把四个饭盒打开。又在饭盒的盖上放了个芸豆包子,递到花芽眼前。
花芽这胎虽然是两个,但没有怀小瑶瑶时动的厉害。她摸了摸肚子说:“我还不怎么饿呢。”
一天四顿饭,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顾听澜比谢伟民忙多了,他不在,就让郝大姐帮着照料着。其他时间能陪则陪。
今年冬天没有灾害,花芽身边一直有人,不觉得日子难捱。仿佛眨眼间就到了生产的时候。
她小口小口咬着芸豆包子,温软地说:“你这次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呀?”
顾听澜当然是想要个软乎乎的、属性不是猴儿的小公主,他眼巴巴瞅了花芽一眼,言不由衷地说:“是男是女我都爱。”
但凡孩子能开口先叫他一声爸爸,那他绝对当定孺子牛。
小瑶瑶坐在顾听澜怀里,脖子上系着口水巾,自己拿着勺子把土豆胡萝卜泥舀起来往嘴巴里喂。就是技术还不够醇熟,手跟脑子协调不好,不是把小勺子送到脑门上,就是怼在鼻孔里。
顾听澜心疼地把小瑶瑶的手拿下来,见她糊了一脸泥,叹口气说:“要生两个,咱们是不是还得再请个人啊?”
花芽想到这个也头大,她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大姐说要实在不行她就过来帮我带半年。”
顾听澜对这个没意见,媳妇决定好方向,他执行就成。
吃完饭,过了会儿,顾听澜扶着花芽在走廊上来回溜达。
周文芳也跟谢伟民俩人出来溜达。
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位待产的产妇也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着。相互传授着生产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
晚上十一点多钟,花芽的肚子先发动了。她一伸小胖脚把睡在行军床上的顾听澜蹬醒。
顾听澜没睡死,做梦还警醒着。
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小妻子疼的在病床上抱着肚子跪着,见她这么难受,顾听澜都要给她跪下了。
小瑶瑶勒住他的脖子,吓得嗷嗷嚎。顾听澜哄着闺女说:“乖乖,没事,妈妈要给你生小妹妹作伴啦。”
当然,这只是他的美好祝愿。
对面周文芳和谢伟民听到动静也醒过来,周文芳吓得不行,跟花芽说:“呼气啊,你呼气啊!”
花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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