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应该是小芳和二姐来了。”花芽推开顾听澜,嘴巴红艳艳的,眼睛里带着流光。
顾听澜揉揉她的头,帮她把衣橱的门关上,跟她说:“不用担心赔钱的事。岛内外都在搞建设,就是需要各式物资的时候。虽然天南海北的开车跑来跑去过于辛苦,但能挣到的钱是实打实的。就看赵雨和张家庆能不能吃的了这个苦。”
谢伟民拎着水桶在院子里扯着脖子喊:“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还不下来!”
他说着,把水桶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王八池里。听到他动静的郝大姐和郝二姐走过来,站在王八池边上齐齐吓了一跳。
“怎么抓水蛇来了!”
“哎呀哎呀, 姐儿的小乌龟别被它们吃了!”
周文芳看她俩害怕, 将她们扶着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们老家没有黄鳝?”
郝大姐知道农场里黄鳝多, 她怕这种东西,从没往家里弄过。今儿一看, 的确又粗又滑溜,让她接受不了。
花芽小脸红扑扑的下来,走到王八池边看到黄鳝,小胳膊一杵, 周文芳麻利地给她挽袖子。
花芽伸手抓住蛇般的七寸,黄鳝顺着使劲把长长的身子盘在她的小臂上。
顾听澜在后面捂脸耸着肩膀,他的小妻子真真儿的女中豪杰。
花芽没想到谢伟民这么快弄到大黄鳝,掐着黄鳝的脑袋瓜问周文芳:“我下厨,做个生爆黄鳝?”
郝大姐看着“大水蛇”在花芽手中扭来扭去, 她都要厥过去了。
郝二姐惨白着脸, 连连摆手说:“生的?我不吃我不吃, 我上旁边吃馍馍。”
花芽叹气:“瞧你俩不中用的,这个菜我来炒, 吃的老香了。”
顾听澜拦住花芽说:“你手上别沾腥味, 我杀好了给你送到厨房你直接炒。”
“好呀。”花芽说:“那我可就省事了。”
郝大姐绕过黄鳝,跟花芽说:“我去把葱姜蒜准备出来。反正我也是不吃的, 你们少做点。”
少做点?
就怕到时候不够吃。
谢伟民大大咧咧地跟着顾听澜在院子里杀鳝鱼, 郝二姐好恨自己没有及时进去。在她眼里这东西跟蛇没什么两样。她不懂生炒是怎么个炒法, 还以为就是生吃。
顾听澜和谢伟民老搭子,谢伟民负责捞和破肚。
顾听澜负责后续去骨和搓皮。黄鳝身上有滑溜溜的粘液, 要用盐搓下去。
郝二姐走不了,只能端个盆远远地给他们俩打下手。
她还以为谢伟民把黄鳝放到王八池里不好捞,没成想黄鳝在王八池里立起来呼气,谢伟民伸手一抓就是一条。比在泥坑里简单太多。
屋子里,郝大姐剥了一头大蒜,花芽说不够,让她再剥两头。
周文芳在边上剥大葱。
她问郝大姐:“你来这边这么些年没吃过黄鳝啊?”
郝大姐去掉薄薄的蒜皮儿,把新剥出来的大蒜放到碗里:“我没吃,碰上鱼塘分鱼,我也只要鱼不要其他的东西。”
花芽在案板前切着姜片,跟郝大姐说:“那我可真谢谢你,每年黄鳝都不够分。这玩意我最喜欢吃了。特别是用荤油爆炒,白肉带着脆,放上多多的葱姜蒜,香的不行不行的。”
周文芳笑着说:“今天郝大姐吃完,等到秋收起塘,怕是黄鳝更不够分咯。”
郝大姐觉得她俩说的有些夸张,这东西看的吓人,吃起来也就那样吧。
等到花芽把切成段的黄鳝倒进铁锅里,锅铲拌着白烟扒拉了几下,又往上面浇了两勺绍兴黄酒,郝大姐不行了。
她伸手扇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惊诧地看着花芽细细的小手腕,端着大铁锅开始颠勺。随着她的动作,锅里浓郁的香味飘到屋外。
在院子里收拾完的谢伟民和郝二姐先一步进到屋里。
郝二姐看郝大姐兴致勃勃地端着两个大盘子放在饭桌上,瞅了一眼说:“怎么变成菜就没那么吓人了。”
周文芳也端着一盘鳝鱼过来说:“那是小花做的香,我家老谢中午估摸能下去三碗大米饭。”
花芽做了道生呛的鳝鱼段,又做了一道酱焖的鳝鱼段。今天鳝鱼多,她做了四盘,在家里开起了鳝鱼宴席。
酱焖的鳝鱼段先过了一遍油,骨头都是酥的,吃到嘴里入口即化。
“你们俩家人合起伙来吃什么好东西呢?”高婶子手里拿着三食堂打来的饭菜,路过前面,香味特意没进家门,绕到小花家。
顾听澜用水管冲着院子地面,见高婶子来了,把掖着的大门打开说:“老谢从农场弄来一桶大黄鳝,小花给炒了。”
他瞅见高婶子提着的饭盒,笑着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别回去吃了。”
高婶子开着玩笑说:“行,那我先把饭盒给你阮叔送去。”
顾听澜忙说:“别介,我去喊阮叔过来吃饭。你就别跑一趟,进到屋里先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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