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狄让他一边玩蛋去。
结果这人回杭州第一件事,就开始查来薛狄工地的路线,并在朋友圈配图——去工地接儿子咯。
薛狄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脑子里一边飞速闪过——儿子,还想当我爹,一边快速回了个问号,再给宁海潮拨了个电话。
宁海潮电话接通噗嗤乐了声,薛狄本来想喊声儿子,话没说出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还要工地搬砖呢大哥,没到放假时间。 ”薛狄哼哼一声。
“真当我没常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现在跑去去接你,我有那么闲吗?”宁海潮哈哈乐。
“行行行,你别真来就行,我这会儿也不在项目上,跟着我们总工进城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靠?”宁海潮明显一愣。
薛狄没忍住闷声笑: “儿子!”
“得了挂了,浪费表情。”宁海潮一刻不耽误就准备撂电话,打道回府。
“哎呀别呀宝。”薛狄哈哈乐,忍不住语气贱起来。
“那你放假我再过来接你?”
“我有说我要去你们家过年吗?服了,注意点素质。”
“哎呀别呀宝,爸爸看不得你在工地孤苦伶仃的。”
“那我这么可怜,过年给我发个8888的红包不过分吧?”
“过分,算了,断绝父子关系吧。”
两人正经话聊不上两句,又扯到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上去,等聊的口干舌燥,手机都提示起了电量不足,红包的发不发的事情没扯清楚不说、可不可怜的事情也不说,薛狄到底在不在工地过年也没聊清楚。
挂了电话,宁海潮车子打道回府下了告诉,过etc的时候,才拍脑门记起两人这通电话打的目的。
过闸的时候他快速发了条语音消息:“下个星期去接你,洗好屁股。”
手机没电了的薛狄几个小时才回了条消息:“别来,在家里等我过去,洗干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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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妈出个柜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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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两人实在受不了,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奇特的情趣爱好,非要受这罪在车里睡。
宁海潮一拍板,薛狄一同意,两人就近找了个快捷酒店办理了入住。
因为太累,入住后,两人一人倒一张床,直接睡过去了。
中午十二点酒店工作人员来喊退房,睡得迷迷糊糊的宁海潮又续了一天房。
下午三点,宁海潮被他妈的电话吵醒,屋内窗帘还没拉开,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午后。
卫生间方向传来洗澡的水流声,宁海潮抬手抓了把头发,脑袋旁的耳机还在震,昨天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手机没充电,此刻已电量告急,再震几下估计能自动关机。
“喂,妈,怎么了,手机没电了。”
“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你爸刚刚还在说你。”
宁海潮笑了声:“他哪天不说我啊。”
“今天晚上要回来,我跟你爸过两天要走。”
“回啊,当然回。”
“小薛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玩?他今天晚上在哪儿住,我帮他订个酒店?”
宁海潮手指挠了挠耳后根,往浴室方向瞥了一眼:“不是说了,住我们家呢,大年三十住什么酒店。”
“……”那边沉默了片刻,叹气,“你爸会不高兴。”
宁海潮啧了声,他跟他亲爹关系算不上融洽,十天半个月不会联系,偶尔碰见了,也聊不上两句好话。
其实要真回忆,他跟他爹之间也没有过什么记忆深刻的矛盾,主要还是他青春期时叛逆,喜欢跟着周围一群人到处瞎玩,大事虽没惹出些什么,小事却不断,弄得他爹看到他就烦,常埋怨他妈没管好他,把他养成个二世祖,身边围着一群狐朋狗友。
他常跟他爹犟嘴,犟了这么些年,父子关系已经定型——处于双方互相看不上眼的地步。
宁海潮嗨了一声:“那能怎么办呢?”他能有什么开心的时候——后半句放肚子里没说出来。
薛狄给自己脑袋抹洗发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宁海潮径直推门进了卫生间。
天气冷,洗澡的热气沾到透明玻璃上,看人也隐隐约约的,薛狄伸出湿漉漉的手抹了把玻璃,就看见宁海潮走到马桶前,掀开马桶盖开始放水。
薛狄伸手叩了叩玻璃,宁海潮侧头望过来,上下扫视一圈,不着调地吹了声口哨。
薛狄在玻璃上比了个中指,宁海潮提起裤子,在洗手台洗了个手,非常随意地张嘴道:“哦,忘了跟你们说,我跟我家里出柜了。”
浴室水声很大,薛狄没听见他说什么,他手指点了点玻璃:“什么?”
宁海潮操了声,他本来一副云淡风轻说出重磅信息,要多有b格就多有b格,结果薛狄这个b没听见他说话。
他眉头跳了下,冲薛狄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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