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说道:“小鸿,此事关乎国本,需要从长计议。你还小,你娘也嘱咐我保你平安,这事你不要过问,阿公来想办法。”
谢燕鸿垂下头,踌躇道:“那我”
“你先安心住下,”王谙说道,“不要外出,省得被有心人见到,横生波折。”
谢燕鸿跟着他出了书房,长宁正站在门外。王谙见了他,很客气地一拱手,慈和地说道:“这位壮士,一路上有劳你了,我吩咐人安排院子,你与小鸿一同住下。”
长宁却说:“我不能久居魏州,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了。”
谢燕鸿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免不得还是心里往下一坠,但他又无话可说,只能垂着眼睛不说话。
王谙关切道:“不知壮士要去往何方?我可派人护送。”
长宁只说了句“不必”,也没说自己要去哪里。王谙沉吟片刻,答道:“客从远方来,不尽地主之谊说不过去,壮士且留几日。”
听到这儿,谢燕鸿又有了盼头,抬眼看向长宁,长宁似乎也往他这儿看了一眼,终究点了点头。
王谙将他们二人安排在王宅的一个僻静院子里,每日有人将饭菜和起居用品送来。王谙每日来看看他们,谢燕鸿问过他关于京里的消息,王谙也是叹气摇头。
“打探到的也只是收监候斩,往后的就不知道了。本州的安抚使是新上任的,新帝终究是心有芥蒂,这新的安抚使,处处找茬,阿公的日子也不好过”
等谢燕鸿问道先帝的手书内容,以及如何筹划一事,王谙每每摸着胡子叹气:“你还小,这些不必过问。”
问来问去没个结果,谢燕鸿也只好说家常。
“小表妹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许人家了吗?”
王谙一滞,谢燕鸿马上觉出自己问得不妥。两家以前是戏言过婚约的,如今再提无论如何也不合适,这么一问,倒显出自己别有用心了。
他忙补了一句道:“若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势,倒也可以一叙,毕竟是自家兄妹。”
既是“自家兄妹”那就不是可以议婚的了。听到这一句,王谙才又笑了,拍了拍谢燕鸿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忧心,就算是为了你母亲,阿公也定然会保你周全平安。”
毕竟与外祖父数年未见,说亲切也亲切不到哪里去,谢燕鸿也不知从何问起。寄人篱下,也只能循规蹈矩,内心焦躁。长宁与他同住一院,不知为何,两人突然间两厢无话起来,谢燕鸿心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顶在胸口,不上不下。
直到有一夜,他枯坐在房里,听到西厢里东西落地的声音,似是有什么碎了。
他忙过去,一推门,见地上有个碎杯子,长宁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扶着桌子,似是头疼。
谢燕鸿冲过去,将他扶住,引着他坐下,说道:“我去给你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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